他拍了拍文婧顏的頭,道,“為夫這就去給你煮麵條吃。”
文婧顏點了點頭。
拓拔玉在煮麵條的時候,文婧顏卻突然從後背抱住了他,“我知道,這些天你擔心了。”
“你現在平安回來就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拓拔玉輕聲嘆氣,“你可不能再出什麼事情了,我這心髒可不夠你嚇的。”
許是因為他們兩個已經有很久都沒有這樣坐下來聊過心事了,所以今天晚上他們兩個也都默契的沒有聊任何有關於其他的事情。
文婧顏知道,有些事情她是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的。
文婧顏是吃過拓拔玉做的飯的,知道他有一手好廚藝,可她總覺得今天晚上拓拔玉的面吃起來要格外的香一些。
廚房外面還下著淅瀝的小雨,廚房內卻溫暖異常,一支燭火燃燒著兩個人。
第二日清晨,身體稍微好些的文婧顏就和拓拔玉去了豔香樓找葉青。
這次的事情是五皇子幹的,文婧顏自然不會回來後不找五皇子的麻煩。反正他們明裡暗裡都已經動過很多次手了,也不差這一次。
葉青見到文婧顏的時候並不意外,這次五皇子對她動手,按照她的性格她又怎麼可能會任由五皇子欺負自己。
“不知道今日姑娘你來,有什麼事情?”葉青微微笑著,她笑得蕩漾,完全看不出來她就是當年那個叱吒江湖的女殺手。
“我今日來,是想同姑娘你打探一個死人的。”文婧顏看著葉青,眼波流轉,看起來明亮動人。
“死人?”葉青倒是又抿嘴一笑,卻又不問文婧顏打探的是誰,只兩隻眼睛盯著她看。
縱然她知道文婧顏要問的是誰,她也不會主動去說。
“對。死人。”文婧顏看著葉青的雙眸異常堅定,“我想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那個人之外,只有你會知道那遺體在什麼地方了。”
文婧顏也沒有和葉青賣關子,既然當初葉青答應他們和他們共乘一條船,那麼今日她就相信她會告訴自己。
葉青笑了笑,倒了茶,自己稍微品了一下,“姑娘為什麼覺得我就一定知道遺體的在哪裡呢?”
“因為五皇子曾經篤定你和她是在一條船上的螞蚱。他必然不會瞞你,況且運輸遺體這種事情,他一個人,是做不了的,他必須要有一個幫手。而這個讓他信任的幫手也就只有你了。”文婧顏說著就揚起嘴角笑了,“只是他沒有想到,你會突然倒戈。”
當初留著五皇子母妃的遺體原本是想拿來威脅他的,可如今那遺體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了,既然起不了作用,那她便毀了他,讓五皇子體會到那種慌亂而手足不措的感覺。
她要告訴五皇子,她文婧顏,從來都不是隨便讓人欺負的。
“遺體對於五皇子來說何其重要,你若是真將那遺體毀了,只怕他當真會不顧一切和你拼命。”葉青喝了喝茶,笑看著文婧顏,她對於文婧顏大膽的決定是震驚的,五皇子是什麼樣的人她不是不知道。
“他若是真抓狂不顧一切才好。”文婧顏也是笑笑,她只怕五皇子會不抓狂,他若是真的抓狂急了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這才剛好落了她的把柄。
五皇子她要除,趙光皇帝她也要除,還有那虛情假意害得她她母親和未出世的孩子死去的王皇後,她更要除。
她還要替那上萬文家軍沉冤昭雪,她不能讓自己的父親和那些將士白白冤死。
這一條路,漫長和荊棘從生,可只要一想到自己心裡的信念,就什麼都不怕了。她大不了拿自命去換他們的命。
“五皇子府上不是這麼好闖的,你們行事的時候可要小心一些。”葉青皺著眉頭,她這話看似是對文婧顏說的,實際上是在和拓拔玉說。她知道,這麼兇險的事情拓拔玉定然是不肯讓文婧顏再去涉險的。
文婧顏看著葉青,輕輕點了點頭。
經過上次遺體被劫一事,五皇子便將他母妃的遺體運回了自己的府上,安置在府上隱蔽的後花園裡。
文婧顏和拓拔玉離開之際,葉青叫住了拓拔玉,拓拔玉回頭,只看見穿著紅色衣裙的葉青看著他,隨即揚起嘴唇輕輕一笑,“沒事,就是行事的時候小心些。”
拓拔玉微微點頭,面色依舊清冷,“多謝關心。”縱然葉青現在已經投誠為她們,但拓拔玉依舊對葉青曾經對文婧顏所做的事情耿耿於懷。
葉青自己也深知拓拔玉不會為她笑,當初他為了捉拿她們,裝扮成一個迷路書生,假意痴情於她,偏偏她就信了。她以為他會得到拓拔玉的青睞。
可是她又忘了,拓拔玉是什麼樣的人,怎麼會就這樣把感情給一個像她這樣的人。
文婧顏和拓拔玉從豔香樓出來後就去了醫館看清風的傷勢。
清風的傷勢也慢慢癒合,在聽說拓拔玉和文婧顏要在除夕去夜襲五皇子府的時候他也急著說要去。
“你就安心養傷吧!這等小事情,我們做得好。”文婧顏看著清風,輕聲寬慰,又想起那日在崖底肚兜突然問她的話。心中恍惚,她對於清風始終是虧欠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