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受不了一個女人這樣。
“妹妹,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不查事情的真相,不管死的人是誰,都是我拓拔府的人,現在既然都有人敢闖我拓拔府,就是公然和我們做對,對方來頭肯定不小,茲事體大,這兇手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抓的。你就那麼急著要查兇手嗎?”
文婧顏眉宇深沉的對商禾道。
“老爺,死的不是姐姐房裡的人,她自然不會有那麼上心,老爺,你要答應我,這件事情你要親自查,我倒是要知道是誰居然敢殺我的人。”商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和平常那嬌弱的模樣完全不同,罷了她還看了一眼文婧顏。
文婧顏自然也是感覺到了商禾的敵視。
“妹妹這意思,難道認為是我殺了你的人嗎?”文婧顏瞧著商禾,越發的覺得好笑。“我可沒那閑心思去殺人。”
“姐姐想多了。”商禾收了收情緒,又道,“繼續姐姐答應了要好好查,妹妹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商禾說著就進了院子裡去。
文婧顏瞧著那背影,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那婢女被安葬了,可她的死因太過離奇,還是死在拓拔府,這個更加讓人不可思議。
文婧顏和文喻卿提起來的時候,文喻卿看著一臉認真的文婧顏輕聲笑道,“你應該要想想,誰殺了商禾的人堆他是有利的。如今商禾已經嫁入你府上,她父親又是當朝丞相,又有幾個人敢得罪他,得罪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經過文喻卿這一點撥,文婧顏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
也就是說,那個人要挑撥的不只是商禾和文婧顏的關系,她要挑撥的是整個拓拔府和丞相府的關系。
只要商禾在拓拔玉府上出了什麼事情,不管是任何人任何原因,都和拓拔玉託不了關系。到那個時候,丞相府和拓拔玉一旦反目,得利的人除了五皇子又還有誰呢?
可現在五皇子上了戰場,根本無法顧及京城的事情,那麼這些事情也只有王皇後才會做了。
“謝謝你啊,哥!”文婧顏隨即就沖著文喻卿笑了笑。
“你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的,就來找我,我是你哥,應該替你分擔事情,我們是一家人,不要擔心我。”文喻卿寵溺的看著已經長大成人的文婧顏,他只是遺憾,他沒能參加他的婚禮。
文婧顏看著文喻卿,許久,她才開口問道 “你是不是給皇上寫了一封匿名信?”那封匿名信就是那個時候趙光皇帝讓拓拔玉查出處的他還活著的信。
文喻卿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你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危險嗎?若是被他發現,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文婧顏有些許激動,她聲音深沉和冗長,話裡都是擔憂。
她只有這一個親人在世了,她不希望他出任何事情。
“我不能看著他,殺死了這麼多人,還活得逍遙自在,我只是想讓知道什麼叫做恐慌。要他夜不能寐,否則那躺在地獄的冤魂,我該如何交代?”文喻卿也難得的激動起來,他向來都是我溫潤平淡的人,一點都沒有行軍打仗的架勢,反倒是像一個文弱書生一般。
“可我們不是說好了,要慢慢報仇的嗎?”文婧顏輕聲道,“你自己是帶兵的人,應該知道在對付敵人的時候要怎麼做。尤其我們的敵人還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文婧顏曾親眼見過趙光皇帝的殘忍,不管是惠妃一事也好,還是什麼其他事情也罷,他首先考慮的是自己的尊嚴。
他身為帝王,居然為了自己區區尊嚴,而妄殺十幾條人命。這還不是殘忍嗎?
“我到現在晚上睡覺,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夢見當年和我同甘共苦的將士們,也夢見了他們滿臉是鮮血淋漓的樣子。你沒有經歷過這一場災難你不會懂的。我要報仇,也要誅心,要讓他知道,我們文家軍,永遠都纏著他。”
文喻卿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沉沉,他微微埋著頭,沒有正眼直視文婧顏的眼睛,“我知道這樣做風險很大,我來,本來就沒打算會繼續活下去,只要不牽扯到你們就可以。”
“那長公主呢?你又要拋棄她嗎?還有我呢!我可是你的親妹妹,你就打算讓我看你活了一次,然後又要拋棄我對嗎?”文婧顏的心有點慌,她真的害怕文喻卿去做那件事情。
文喻卿揉了揉文婧顏的頭,“你放心好了,哥還沒那麼傻。我怎麼可能會捨得你和她呢!好不容易回到你們身邊我哪裡會那麼輕易就離開。”
“你可真的是長大了。”
是啊!長大了,以前小的時候總是盼望著長大,因為長大後有吃不完的糖。可是真的長大之後才發現,那些生活留下的苦,吃再多的糖都補不回去。
從醫館回去後,文婧顏就找拓拔玉商量那婢女的事情,如果是王皇後派人殺的,有如此厲害的武功的,定然不會是宮裡人。拓拔玉對皇宮裡面的人武功都瞭解太清楚了。
所以,要想找兇手,又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王皇後心思如此縝密之人都親自出了馬。”她微微笑笑,“這說明四皇子在邊境的處境更加困難。”
四皇子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她可是把一切賭注都壓在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