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夜深了,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進宮呢!”文婧顏說完就兀自離開,留下了卞凝一人在那書房裡。
拓拔玉還沒有睡著,他一直都在等文婧顏忙完。文婧顏穿著褻衣上床後,他就一把攬過她的腰。
“都辦妥了嗎?”拓拔玉習慣性的把自己的頭往文婧顏的脖頸上蹭。
“妥了,明日進宮面聖。”整個房間都是黑,文婧顏縱然睜著眼睛的,也只看見了一片黑。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日後卞凝突然反過神來,你要怎麼辦?”拓拔玉有點憂心。
“如果真有那日,便再做打算,眼前是要把鮮倩除掉。”文婧顏自然是想過這個問題的,可是想了又如何?只要卞凝現在沒有反應過來,那麼她便是贏家。
“明日我陪你們進宮吧!”
“讓清風陪我們去就可以了,你要籌謀婚禮的事情。”
拓拔玉聽文婧顏這樣說,有些許生氣,“我是你丈夫,我不能每次都只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這些,況且商禾我從未想過娶她,這些事情讓下人去準備就可以了,根本用不上我。”
文婧顏聽拓拔玉這生冷的語氣,就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黑暗中她也不知道拓拔玉現在到底什麼表情。
“生氣了?”
“沒有。”某人還傲嬌的不肯承認。
“那便罷了,明日看來你是不想和我進宮了。”文婧顏也鬆了手,佯裝不在意說道。
聽文婧顏答應讓自己陪她進宮了,某人又舔著臉去蹭文婧顏。文婧顏手拍著拓拔玉的頭,“當初誰會想到,向來冷血的拓拔玉如今卻是這個樣子的。”
拓拔玉在外的名聲是什麼來著?
南楚百姓眼中的不敗戰神!
敵人眼中殺人如狂的魔鬼!
現如今在文婧顏眼裡拓拔玉也不過只是一介普通人罷了。他以前所有的冷漠疏離也不過是因為他沒有遇見文婧顏罷了。
他是世人眼中的魔鬼,卻是她眼裡的溫柔鄉。
他把他所有的溫柔都給了文婧顏。
翌日清晨,文婧顏起了個大早,難道她今日要比拓拔玉起得早些,便到院子裡逛了逛。卻看見了正在專心練劍的卞凝。她一襲淺綠色的紗裙也隨著她起舞而起舞,她似乎並沒有發現文婧顏的到來。
文婧顏對武功造詣不深,可她卻是懂得如何看劍法的,當初她教清風的時候學到的。
看著卞凝的劍法,想必她的武功並不差,況且她還日日早上這樣勤奮練習。
想來也是個性情堅毅的人,也難怪,拓拔玉會說她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卞凝發現文婧顏的時候已經滿頭大汗,她收起劍走到文婧顏身邊。對她禮貌性的笑了笑。
“公主起這麼早練劍,可否是因為睡不好?你如果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一定要記得和我說。不要自己受了委屈,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文婧顏也同樣禮貌性的微笑。
卞凝笑笑,“我只是習慣了每天早上都要起來練習一下罷了,你無需有心理負擔。”卞凝自是知道,文婧顏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也真的是寧遠口中那個奸詐狡猾的女子。
“我去洗漱一下,一會兒還得進宮呢!”卞凝起身就離開。
文婧顏瞧著卞凝離開的背影,又陷入了一陣沉思。她身為一國公主,死了親弟弟,然後又一肩替父皇挑起大任,縱然她有多風光,可是就必定會有一些大臣反抗,別說她一介女子,有時候男人都未必挑得過來。
在這深秋的早上,文婧顏忽然又感到一陣悲涼。
這個世界上,不管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無法真的逃命運這雙翻雲覆雨的大手。
她以前經常說自己的命要掌握在自己手裡,後來她才知道,能夠自己掌握的,那不叫命,不能自己掌握的,才叫命。諸如這個世界上的生老病死。
趙光皇帝看了卞凝帶來的那些證據,氣得直接叫李公宮宣五皇子和鮮倩進宮。要當面對質。
“皇上,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知於你。”卞凝微微彎腰,說得誠誠懇懇。
趙光皇帝因為鮮倩是大韓公主,隱藏身份來南楚一事就已經氣得不得了了,可是卞凝那裡居然還有什麼事情要說?
趙光皇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