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凡和清風見文婧顏激動到這般,也走到她身邊伸手扶著她。
而寧遠似乎是沒有想到文婧顏的反應會這麼大。司馬更是。
文婧顏推開玉凡和清風的手,微微笑了笑,“當初應老族長所託,讓我幫襯著玉凡,就是擔心他一個人對付不了你們這些居心叵測的人,落寒是老族長一輩子的心血,你們卻為了一己之私爭來奪去的,只怕老族長九泉之下也不瞑目。以我的實力,如果真的只是想讓落寒歸順我南楚而不去問你們族人的意見我大可以讓玉凡從中做梗隨便找個藉口就歸屬我落寒。”
文婧顏走到張楠旁邊,微微低頭看他,聲音森涼至極,“可是玉凡告訴我說,落寒如果真的歸順了南楚,未必就有好處。他處處替你們著想,你們卻是時刻想著要拉他下馬。”
隨即文婧顏便又拔出清風身上的劍,然後她又迅速地插了自己一劍。文婧顏這個舉動讓所有人都覺得震驚,而寧遠更是沒有想到文婧顏會做出此番舉動。
清風和玉凡也被嚇得臉色慘白,司馬想要從位置上下來卻被文婧顏一個眼神就給阻止了。只剩下了文喻卿,他直接起身到文婧顏身邊,替她點住了xue位。
隨即把臉上蒼白的文婧顏抱在懷裡。
“你這樣做和之前我們商量的不一樣。”文喻卿話中雖然是責怪,可實際上他心疼得要死。他只有文婧顏這一個妹妹和親人在世,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他會內疚一輩子,拓拔玉也不會放過他的。
誰知道文婧顏卻是紅著眼睛,看著文喻卿,堅定不移道,“把我的xue給解了。”說著她又閉上眼睛道,“今日寧遠和張楠設宴在此,如果不讓他們死心,日後也會就這件事情來為難玉凡。”
既然當初是她種下的因,也該她來承受這果。
“可如果我解了你xue,你會失血過多,恐會傷及性命。”文喻卿瞧著文婧顏,他縱然擔心,可他也理智,許是經歷多了,對於很多東西也就透了。知道想得到什麼就必先要付出什麼的道理。
“我下手自有分寸,頂多是在床上躺個幾日,不礙事的。”文婧顏輕聲道。
文喻卿也只好解了她的xue,隨即她就從文喻卿懷裡出來,她的傷口因為解了xue道的原因,血也越流越多。她顫顫巍巍地走到寧遠的身邊,麵包猙獰,加上她眼睛裡的紅血絲,看起來叫人覺得恐怖。
“當日落寒族人一事,今日就由我給大家一個交代。如果還有不滿意的,歡迎上來繼續補刀。”隨即文婧顏嘴角微微上揚,她那壞笑裡,叫人覺得驚悚至極,“可是你們也應該知道,我今日傷在你們落寒,不管是什麼原因,有朝一日叫拓拔玉知道了,他可不會因為什麼原因而對你們手下留情。”
他這話,是說給張楠聽的。
“寧大將軍,你南夏能夠掙脫掉南楚附屬國的稱號也不要忘了是因為拓拔玉不再監管南楚朝廷之事,更是退居戰場,否則你們想要擺脫掉南楚,只怕也要等到拓拔玉離世那一天。”文婧顏嘴角依舊掛著嫵媚的笑,“他想要翻覆你南夏,並不難。”
文婧顏這話說得寧遠心裡一驚。
拓拔玉的才智他是領會過的,且民間傳說大多數都是真的,一個人若無真本事,也無人會去刻意吹捧他。
“自己的腳跟都沒有站穩,居然妄想翻覆這落寒,想來你南夏長公主比你這將軍有野心多了。”
文婧顏的話裡全是嘲諷。
寧遠看著文婧顏這一副要倒的樣子,心裡卻是疼得要死。他是想要和她鬥,但不是這種方式,他沒有想到文婧顏做事情會做得這麼絕,連自己都不肯放過。
他垂了垂眼眸,輕聲道,“你趕緊去找大夫包紮一下你的傷口吧!”說到頭來,他也是不忍心看文婧顏受傷的。
文婧顏瞧著神色有些許慌張的寧遠道,“我以為將軍會趁這個機會將小女子給殺了呢!”
說著她又慘笑著回身,用手扶著清風和玉凡。玉凡看著文婧顏那痛苦的樣子,忽然就轉身對著張楠,他們一幹人等吼道,“你們不就是想要這族長之位嗎?拿去好了。”說他轉身又扶著文婧顏,道,“我們走。”
司馬卻是突然從席間而下,攔在玉凡面前。他伸手接過文婧顏,輕聲道,“族長切莫說些氣話,族長一職,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擔得起來的。”司馬這話是說給張楠等人聽的,聲音沉沉,像冬夜的風。
刺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