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我自能應對。”文婧顏倒是不擔心這個問題,他只擔心司馬會不會應付得過來,當初是他一手挑起要反對玉凡的事情的,如今他這個頭目卻先“叛變”,她還擔心那位叫森瀾的,會在暗中對司馬動手。
司馬如今腹背受敵。
他是南夏收了落寒最大的阻力,卞凝定然是不會放過他的。他們不敢殺她,卻沒有說不敢殺司馬。
這才是她憂心的原因。
而另一邊,專門設了次此宴會的主辦人張楠,先去到了司馬的府上。司馬是個寡淡的人,他府上除了他自己和那隻小松鼠,再也沒有活著的。
“司馬公子,當初我們幾個商量得好好的,要把落寒的主權奪回來,不能讓不知真假的野小子奪我落寒大權,可如今你這是在做什麼?”張楠聲音粗暴,和司馬剛好又不同,他生了一臉的絡腮鬍子,長得又黑又壯,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練習武功的人。
司馬倒是沒有因為張楠的到來而顯得慌張,他依舊是那副悠然自得,鎮定自若的模樣,他慢悠悠倒了一杯茶水,用嘴輕輕吹了一下道,“當初族長說他是焉離的遺子,那便是。”
“可......”張楠微微皺起眉頭,他那濃眉大眼看起來甚是可怕,“可當初也是你說的那野小子怕不是落寒遺子。怎麼到現在你就變了。”
張楠實在是看不懂這裡面的奧妙之處,他只知道現在司馬和文婧顏那一夥人走得很近。
司馬微微抬頭,他把那茶杯輕聲放下,嘴角微微上揚,聲音盡是嘲諷,“你自己也說了,當初是我說的玉凡不是親生子。”他話鋒又一轉,“那麼我問你,你親眼看見了我和南楚來的那位走得很近嗎?還是說你又是聽別人說的?”
張楠聽了司馬的話有些吞吐了,司馬又是一笑,“看,你什麼事情都是聽別人說來的,從來不會去管真的真相如何。”
“我......”張楠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最後他幹脆定定問司馬,“那還請公子告訴我,你以後是不是認那野小子為我族之主了。”
司馬喝了一口茶,他微微抬眸,眼睛都沒有看向張楠,只輕輕輕啟齒道,“是!”
他聲音堅定,絲毫沒有任何猶豫。他終於可以做自己想做之事,說自己想說之話。
他雖然是南楚的人,可在他的眼裡,落寒才是他的家,老族長才是他的父親。他這輩子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要守護好落寒。
司馬這一句話,就叫原本還吞吞吐吐不知所語的張楠暴怒。張楠面紅耳赤的,他一掌拍在那桌子上,司馬茶杯的茶水都被他拍了出來。
“既然你都已經做了這樣的決定又為什麼還要怕人說。玉凡那野小子,身份來歷不明,就因為他有那玉佩就真的是我落寒族族長的親後代嗎?他年紀輕輕,什麼都不懂,憑什麼就能坐上我落寒的族長之位!”張楠的心裡對玉凡是有極大的不滿的,他在落寒的地位也並不低,家室也顯赫,自認為自己的武功也是極好的,無非就是行事粗魯了點,可他又哪點比不上玉凡那個白淨小生了?
“這一年多以來,他不是將落寒治理得挺好的嗎?讓你餓著凍著了嗎?反而還解決了許多人的溫飽。”司馬忽然眼神伶俐地看向怒氣沖沖的張楠,他的聲音也猶如一把利劍,“你到底是不服玉凡年紀輕輕就坐上族長之位,還是你從一開始也對這位置居心不良?先不管他的身份真假,他都是老族長親自封的族長,難不成你以為老族長傻嗎?要去讓一個和自己不相幹的人接手落寒。如果老族長不為落寒考慮的話他大可以隨便讓焉頗或者其他人來接手這落寒,而不是自己苦苦等待十幾年,就為了尋找自己那唯一有可能還活著的血脈。”司馬說到最後,他已經激動起來,他眼睛裡微微泛紅。
張楠微微皺起眉頭道,“你早就知道我的想法了是不是?所以你這麼久以來不過都是在哄騙我罷了。”
“我若是不這樣,只怕那玉凡早就成了你的刀下魂了,這落寒現在只怕也已經暴亂不止。”司馬看著張楠,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他就這樣看著張楠,那眼睛像是噬人心骨一般。
張楠被司馬的話徹底激怒,他把手伸到後背,拔出了他隨身帶著的大刀,只見那刀光一閃,就朝司馬劈過去。
“是你不仁不義在先,就別怪兄弟我不客氣了。”張楠話剛落下,那刀就已經劈了下去,司馬眼眸一閃,隨即整個人也隨著那登子退了出去。
張楠那一刀,劈到了茶具上,那茶具頓時四分五裂。一時之間,整個院子都安靜下來。張楠看著眨眼間就退到了幾丈遠的司馬,他顯然是沒有想到司馬會武功。
他沉著眉頭思量了一翻,又提起那把刀朝司馬沖過去,司馬將手中的茶杯一擲,就和張楠那把大刀撞上,茶杯也在張楠的大刀之下碎成了渣。張楠也因此後退了好幾步,他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司馬。
眼神裡皆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