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怪她,可是你也無法接受她殺了老族長,雖然你沒有和他一起生活過,可他畢竟都是你的爺爺。”文喻卿說完又看了一眼清風道,“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和你一樣,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正如她也無法面對你一樣。”
文喻卿大概說到了清風的心裡,所以他又沉默了許久,他又拿起那酒,想要再喝一口,卻被文喻卿給阻止了,“你不會喝酒,喝多了會醉,我可不想背一個醉鬼回去。且她知道如果是我把你灌醉的不會放過我。”
清風不得已,放下了酒,整個空氣中都彌漫著酒香的味道。
“當初她把我救回來的時候我就在想,這一輩子我可能就會賴在她身邊了。”清風永遠都忘不了當初文婧顏把他從人才市場帶回來的場景,他也忘不了她明明自己都學不好武功卻每天每夜都監督他,要他練武的時候。
她那個時候說他是個練武奇才,她還說要他練好武功保護她一輩子。
或許她當初說這話是玩笑話亦或者是無心的,可他卻當了真,哪怕她都嫁了人,他也要跟著她一起過去,只因為她說過要他保護她一輩子。
保護她,是他最後的執著。
“你在她心裡可不低。或許比我這個親哥哥還要重要。”文喻卿看著清風,又道,“如果不是因為你在她心裡重要,她不會因為這種事情難受,她是個重感情的人,也正因如此,她才會有這麼多壓力。”
而本來,她可以安心的去做拓拔玉的夫人,無憂無慮什麼都不要想的那種,以拓拔玉強大的程度來說,哪怕她什麼都不做不想,她也能過上好日子。
可她畢竟都不是這樣的人,所以她才會給自己這樣的壓力,她希望自己身邊的人都能過上好日子,她也希望自己能夠幫拓拔玉一點忙。
或許她這輩子真的都不適合享樂,只適合辛苦籌謀。
清風看著遠處文婧顏的房間,是黑的,也不知道她是睡著了還是壓根就沒有進房間。
清風和文喻卿一起坐了很久,他們回去的時候,想去找文婧顏,卻發現她的房間空無一人,找到玉凡也說沒有看見她。
文喻卿怒氣沖沖地去找寧遠,一把擰住他的衣領質問道,“是不是你找人把顏兒抓起來了?”
寧遠看著門外三人,一臉茫然,可是從他們的表現中又不難看出來,文婧顏似乎走丟了。
他皺了皺眉頭,想著他也好久都沒有看見她了,在這落寒,縱然她被落寒供為神醫,可是也總有一些人是反對她的。
想著文婧顏可能會出事,他也緊張起來,縱然她再聰明,可她對武術一竅不通,對付小毛賊還行,可若是真的遇到了高手,只怕是螻蟻,別人稍微動一下手指頭就沒了。
也正因為如此,拓拔玉才擔心她。以往t都有清風在她身邊,可現如今,清風也不在,她自己一個人,能去哪裡?
寧遠還沒有開口說話,便就竄出來一個人影,跪在地上道,“顏姑娘被人帶走了,那人輕功極好,我們都沒有追上。”
那人正是拓拔玉的暗衛。
文喻卿這才放開寧遠的衣領,轉身看向那暗衛,聲音低沉問道,“他們朝哪裡去了?可還記得那人生的什麼模樣?”
“他帶著顏姑娘往西北方向去了,穿著一身白衣,模樣卻是看不清楚了。”那暗衛道。
白衣?
司馬?
“西北方向是老族長的衣冠冢。”玉凡輕聲道,當初他把老族長的骨灰帶到了南楚給了清風,那墳墓裡埋著的也不過是老族長生前的衣裳。
文喻卿已經來不及思考,就閃身往西北方向去了。清風和玉凡也緊隨其後,寧遠看著文喻卿那般好的功法,皺了皺眉頭,來不及多想也跟了上去。
文婧顏被司馬帶到了老族長的墳前,說是要她懺悔。
說著他就拿出簫來吹簫。
這裡四周圍都是山,居說落寒的大山裡,稀奇的毒物眾多。
文婧顏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凝著眉頭對司馬說道,“你將我帶到這裡來?當真是要我和老族長懺悔嗎?你在這裡吹簫,若是將那些毒物引了出來,到時候你我都難逃一劫。”
文婧顏看著司馬卻無動於衷,他依舊在吹自己的簫。
因為簫聲,那些山林間已經有了許多動物的叫聲,那些樹木都因此搖晃不止。這山林間,到底有多少毒物,是文婧顏不可估量的。
文婧顏見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快步上前,欲要搶下那簫。司馬卻是突然停下,凝著眉頭看文婧顏,他現在的清冷和白天那個溫婉的書生又不同。
文婧顏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遇見了一個深不可測的人。
“你到底是誰?”文婧顏兩眼伶俐地看著司馬。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一會兒那些毒物出來你要想什麼法子來應對?”司馬忽然邪魅一笑道,“它們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