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母後。”趙燕飛看著文喻卿又說了一遍,“她們兩已經硝煙彌漫很久了,雖然平時看起來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可是在她們看似平和的表現下,我早就看出來她們之間的戰爭了。”趙燕飛是個特別敏感的人,有時候她會因為一句話一個眼神而去揣摩很久。
且王皇後和文婧顏都是她瞭解的人,她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趙燕飛說出是王皇後的時候,文喻卿還是有點驚訝的,文婧顏告訴她說是意料之中,他以為是皇帝所為,卻不曾想,會是那位賢德的皇後。
“看天意吧!王皇後害死了她的娘親,總不能叫她就這樣輕易原諒了,所以無需糾結,看天意就好。”文喻曉說道。
趙燕飛看著文喻卿,沒有說話。
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別月特別冷,像是寒霜一樣鋪灑在地上。皇宮的角落裡都布滿了高手,悄無聲息的大開殺戒。文婧顏在房間裡待著,都好像聞到了血腥味。現在已經是午時三刻,文婧顏知道,江如斯已經開始動手了。
血色悄無聲息的蔓延著整個皇城。文婧顏閉上眼睛,彷彿看到了楊飄柳,母親,你安息吧!
今天晚上,所有和殺了楊飄柳有關的宮女太監,全部死於非命。頭顱都被掛在自己的房間的門上。屍體跪在門口。
第二天清晨,整個皇宮亂做一團,又讓她們想起了去年的四皇子,死法和他們極其相似。
皇宮裡一共死了三十人,主要分佈在王皇後和四皇子以及趙燕飛處,甚至於還有皇上那邊的一個太監也都被斬殺。
一夜之間,死了三十條人命,沒有任何人知道。
趙光皇帝已經急得如亂麻。王皇後起來看見門口那頭顱,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把她嚇得臉色煞白,差點昏倒。
三十具屍體一字排開,頭顱全部都是接到脖子上的。拓拔玉接到聖旨,要他徹底整頓皇宮。現在整個皇宮裡都人心惶惶,他們認為是當初四皇子的魂魄來了。他們又有人說是冷宮裡被殺的那位來尋仇了。
大家都傳得神乎其神,彷彿這皇宮真的鬧鬼了一般。就連趙光皇帝都以為是鬼怪在做怪。他想起那個時候他讓拓拔玉在冷宮殺了那麼多侍衛的那一晚上,就會惡夢連連。
趙光皇帝肅穆著眉,朝堂之下全是那些膽小怯弱的大臣。
皇宮一夜之間發生這種事情,叫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當初隨便進入皇宮把四皇子的頭顱砍了下來掛在門口也就罷了。
可現在這是三十餘口人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被砍下了頭顱,高掛在門口。皇宮守衛這麼多竟然無一人發現。
他們昨日只覺得陰風陣陣,卻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影別說人了,就連蒼蠅都沒有看見一隻。
也正是因為這樣,皇宮才說鬧鬼鬧得人盡皆知。
趙光皇帝沉著眸子,道,“江生,此事,你怎麼看?”他目前為止,最信任的大臣也只有江生了,只有江生不爭不搶,不和任何人有過多來往,還每次都會給他最忠實的建議。
江生從大臣群中走出來,所有人都將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他們也都期待著江生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稟告皇上。”江生看了一眼趙光皇帝,隨即微微彎腰道,“此事,臣無解。”他頓了一頓,又道,“只是臣以為,這個世界不應該以鬼怪論事。”
“你的意思是?”趙光皇帝壓著自己心中的怒火又問道。
“回皇上,臣的意思是這個世界上沒有鬼怪,鬼怪都在人心中。”江生又微微低頭道,嘆息道,“這人心可要比鬼怪可怕多了。”他說的話似乎意有所指,可似乎又什麼都沒有。
這個時候拓拔玉和趙景朝也出來,拓拔玉道,“臣附議,江大臣說的話實在在理,這個世界上只有執念,沒有鬼怪。”
趙光皇帝手上有那麼多條人命,全是冤死的,他心裡自然會害怕。何為執念?何為鬼怪?
都只不過人內心裡面最害怕的一面罷了。
趙光皇帝已經氣得手腳發抖,他抬手微微指了指拓拔玉道,“最近皇宮的治安由你來診治,你務必速速查出是誰敢在天皇腳下動刀子。”他閉上眼睛,眼裡全是血紅的血海和漫天的屍堆,只聽見他聲音低沉,卻狠辣至極,“若是找到了是誰,無需帶到朕面前來,你直接將他們碎屍萬段便可。”
拓拔玉雖然是沉著眉頭,卻也還是應了下來。只是那兇手,他未必抓得到,能夠在皇宮神出鬼沒的人天底下又有幾個。
當初文婧顏是一早就安排了孩童幫和江如斯進了宮的,現如今孩童幫早就回了內閣。想要抓到他們,除非文婧顏自己認罪。
那些屍體早就已經被趙光皇帝派人,用大火燒了。初夏的天,太陽暴烈又溫柔,皇宮裡的火葬場濃煙四起。文婧顏站在城樓上,看著火葬場那滾滾升起的濃煙,微微嘆息。
都是造孽,要怪也怪不得她,只能怨他們要去為虎作倀,去害不該害的人。
“姑娘,我們回去吧,看樣子是要有一場狂風暴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