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燕飛趕緊把文婧顏往自己背上扶,她瘦弱的身軀揹著文婧顏瘦弱的身軀。
趙燕飛自己都沒有想到過,有那麼一天她竟然可以鎮定如此。一直到遇見其他下人,趙燕飛才把文婧顏放下來。
“你們趕緊去把拓拔玉叫來,不管他在做什麼。”趙燕飛沉著眉頭,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文婧顏,她隨即又轉頭道,“叫太醫。”
文婧顏躺在床上,虛弱不堪,她朝趙燕飛伸手,趙燕飛趕緊握著她的手,急切道,“你不會有事情的。”
文婧顏卻扯出了一絲微笑,示意她放心。隨即她輕聲對趙燕飛說,“今日的事情,你誰都不要聲張。”
趙燕飛雖然疑惑不解,可是她相信文婧顏自然有她自己的打算。
趙燕飛點頭答應之後,文婧顏才安心的閉上眼睛休息。趙燕飛拿出手帕,替文婧顏輕輕擦拭她嘴角殘留的血跡。
拓拔玉正在早朝,他就聽見門外有人在叫他,只是他剛一回頭,那叫他的宮女就已經被門衛給拖走了。
趙光皇帝明顯因為被打擾了而心生了不悅。拓拔玉卻皺著眉頭,想著有人會冒險來朝堂叫他,必然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看了一眼江生,隨即就對又打斷了一大臣的準奏。
“啟稟皇上,臣現在有急事,不得不離開,還望皇上準奏。”拓拔玉聲音誠懇,只是他還是沒能等到趙光皇帝發話就已經急沖沖的沖出了朝堂。
因為拓拔玉此舉,實屬大不逆,讓朝堂上的大臣們都議論紛紛。
趙光皇帝更是氣得臉都青了。
他指著拓拔玉離開的地方大聲怒吼道,“他就這樣目無法紀嗎?這樣不把朕放在眼裡?”
“拓拔擇!”趙光忽然把矛頭指向了拓拔擇,他聲音沉冷,整張臉色都黑得可怕,“他難道是想要造反嗎?”
嚇得拓拔擇趕緊下跪,低垂著頭,冷汗直流,“皇上,小兒定然是不會有這種想法的。”
拓拔擇在心裡思索著解決的法子,他在官場這麼多年,早就摸透了趙光皇帝的脾氣秉性。拓拔玉不顧場合兀自離開,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他一國之主,受盡了尊崇的帝王怎麼能夠忍受得了這般屈辱。
“皇上。”江生忽然冒了出來,微微提醒道,“皇上,有些話說不得。許是拓拔將軍只是擔心尊夫人身體出了什麼問題罷了。畢竟她剛失去的母親和未出世的孩子。”江生這樣一提醒,是在告訴趙光皇帝,文婧顏不管怎麼說都是為南楚立了大功的,更不要說拓拔玉了。
文婧顏的母親在皇宮裡染了疫病,到最後竟然還是在皇宮裡去世,還連累文婧顏失去了小孩,理應來說,她應該要得到嘉獎的。
江生這話明裡暗裡都是在說趙光皇帝虧欠他們的,大庭廣眾之下,他不得如此說拓拔玉要謀反,只怕到時候會遭人口舌。
趙光皇帝一向都聽江生的話,聽他這麼一說,往深裡一想,覺得江生說得對。隨即就不耐煩的對拓拔擇揮揮手道,“你起來吧!”
拓拔擇微微瞥了一眼江生,心裡眼裡都是對他的佩服和感激。他曾經聽說過文婧顏當初和拓拔雲雨流落市井時被土匪抓去,又是她在拓拔玉刀下把江生救了出來 之後送進宮門。
這樣一想,拓拔擇更是為文婧顏當初的深謀遠慮所欽佩,更加佩服她用人大膽的性格。
思緒一瞬間,拓拔擇已經站了起來,隨即他就退入人群,不發一語。
拓拔玉趕到趙燕飛那裡的時候,太醫已經在給文婧顏就診。他心急如焚,看著文婧顏躺在床上的脆弱的身體,就急得不得了。
“今天又發生什麼事情了?”拓拔玉知道,文婧顏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氣急攻心,她本就是一個什麼事情都喜歡憋在心裡自己消化的人。
趙燕飛只輕聲道,“受了風寒。”現在人多嘴雜,她也不方便同拓拔玉說,且她也相信拓拔玉能夠猜到個中原由。
“拓拔將軍,尊夫人身子需要好好調養一陣子,若是再不好好調養,只怕到時候會落下嚴重的病根,可不能再繼續折騰了。”那太醫神情威嚴,一絲不茍道。
“在顏兒身體痊癒之前就讓她在我這裡修養吧!從這裡到你府上可有一段路程,舟車勞頓的,保不好還會出什麼意外。”趙燕飛看著拓拔玉,她不是在徵求拓拔玉的意見,而是在直接告訴他,文婧顏要在她這裡調養身體。
“你這裡再安全終究都是皇宮,我又不能隨時在她身邊照看,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誰來擔待?”拓拔玉是有些許為難的,皇宮裡處處都是要針對文婧顏的人,他擔心有人會趁她不清醒對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