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對峙著。
誰也不肯後退一步。
文婧顏面對著鮮倩的問題,道,“不然姑娘以為呢?”她又笑笑道,“姑娘是以為我在開玩笑嗎?”
居她瞭解,鮮倩在大韓,因為自己的母妃是宮女,生出她又是個公主,所以生出她之後就被發配到了浣衣局,鮮倩自小跟著大韓皇後長大。
大韓皇後疼是疼她的,可到底都不是她的親生母妃,總會區別對待,也因此那些宮女嬤嬤都敢對鮮倩大呼小叫的。
好就好在,鮮倩是個極其能夠隱忍的人,才能有今日的成就,否則她又怎麼會有機會來南楚做臥底遇見拓拔玉,愛上他。
她有自信也是因為她在大韓雖然被欺負卻依舊能夠完好無損的活著,還能混得風生水起。
“那你們盡管試試。”鮮倩嫵媚一笑之後就起身離開。
拓拔玉和文婧顏看著鮮倩離開的背影,對視了一眼。拓拔玉伸手摟著文婧顏的身子,輕聲道,“回去吧!沒必要為了她這樣的人動心思。”
文婧顏的頭發被風吹起,她霧濛濛的眼睛看向無盡的黑夜。這樣無休止的爭鬥,她這輩子可能都逃不掉了。
“等這一切結束之後,我們就尋一個風景如畫的地方安享晚年。”拓拔玉同文婧顏溫柔說道。
“可這一切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不知道。”
他們誰都這一切什麼時候才會結束,或許一年,兩年,三年,又或者,一輩子。
第二日,趙燕飛去了醫館。
文喻卿正好在忙活,看見趙燕飛過來了,就笑著上去迎接。
“你是如何來到仁心堂的?”趙燕飛瞧見文喻卿,總會感覺熟悉,所以也忍不住和他多說幾句話。
文喻卿微微垂眸,笑道,“是在人才市場,剛好遇見了清風,便把我帶回來了。”
趙燕飛也微微一笑道,“顏兒確實喜歡逛人才市場,這是她的作風。”
趙燕飛抬起頭看文喻卿的眼睛,打量了許久她才又問道,“她有沒有和你說你很像一個人?”他的眼睛和文喻卿的眼睛太像了。
文喻卿又是點頭一笑道,“說過。”他頓了頓又道,“像她哥哥。”
文喻卿知道,趙燕飛一直都認為他就是他,所以他幹脆說他像自己,也唯有這樣才能打消她的疑慮。
趙燕飛聽了這話,微微低垂著頭道,“是挺像的,昨日我還差點認錯你就是他。”趙燕飛說這話的時候眼裡含著淚水,許是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見一個人眼睛以及神態和給她的感覺都如此熟悉的。所以她才一時激動,想要哭。
文喻卿瞧著快要落淚的趙燕飛,心酸不已,她曾經是個多堅毅的女子,向來不肯輕易落淚,可如今來卻三番四次為了他流淚。
他不想負她情深如此,他又害怕自己會辜負她情深。
所以認了,寧願不認。
免得到時候要她在趙光皇帝和他之間做選擇。
無需了。
他們正聊著天,醫館裡忽然來了個病人。全身都散發著惡臭的味道。
文喻卿瞧著那病人,正是那天晚上他們碰見了那個老歐,也就是豔香樓的子琴。
他看著,隨即強忍著那股惡臭的味道走上前去,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問道,“老人家可是來看病的?”
“是!”子琴聲音嘶啞,和那日在青樓完全不同,她杵著柺杖,顫顫悠悠坐下,面目可怖。
把剛從樓下自己扶著扶手一步一步走下樓的肚兜給嚇得放聲大哭。肚兜這一哭,就吸引了醫館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包括子琴的。
好在她剛扭頭,清風就快速走過去,把肚兜抱在了懷裡,也因為清風擋住了肚兜的臉,所以子琴只看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她隨即轉過頭,扯開嘴一笑道,“把孩子給嚇到了。”雖然她這身裝扮只是偽裝,可她到底來臉上都是有缺陷的。當年那場大火來勢兇猛,他們一家人都躲避不及,甚至於連她哥哥剛出生的女兒都未能倖免,偏偏她被五皇子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