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許負我。”文婧顏定定看著拓拔玉,說得極其真誠。
拓拔玉反倒是因為文婧顏這句話給逗笑了,道,“心疼還來不及,怎麼會負了你。”
是啊!他又怎麼會負她。
現在已經是夜,燭火昏沉的搖晃著,整個房間都充斥著曖昧的氣息,文婧顏瞧著拓拔玉,微微笑了笑,“謝謝你。”
拓拔玉也看著她,兩目相對,一目瞭然。
情到深處。
已經到了這一天,文婧顏也任由拓拔玉一件一件脫掉她的衣裳,拓拔玉見文婧顏沒有反抗,瞧著她,輕聲笑了笑。燭火燃盡,燈滅。
紅蘿帳內,是兩個新人的新婚之夜。
窗外是呼嘯的天。
而那遠處的房頂之上,清風抱著肚兜坐在那裡,他把肚兜包裹得好好的,兩個,一大一小地坐在房頂上,看著遠處忽然燭火已經熄滅的房間。
隨著燭火熄滅的時間,肚兜也輕聲嘆氣,“唉......”
清風低頭問,“你年紀小小,嘆什麼氣?”
肚兜抬起頭,看清風那雙黯然銷魂的眼眸,用奶聲奶氣的聲音道,“我是在替你嘆氣,今天小媽和別人成親了,那和她成親的那個人我是不是該叫小爹?”
一歲過的肚兜這次吐字清晰,雖然話說得有點不太順暢,可和她朝夕相處的清風還是聽懂了。
“你敢。”清風黑著臉,“不管她和誰成親了她都是你的小媽,而我是你唯一的小爹。”這是他能夠想到他離文婧顏最近的地方。
肚兜忽然伸出她那雙又短又小的手,抱住了清風,然後抬起頭試圖看見清風的臉,可是她終究還是太矮小,只看見了清風的咯吱窩。
最後她只得做罷,想松開她的手,卻被清風給緊緊握住了。
“我知道你想說你一直在。”肚兜伸手抱住他的那一剎那,他心裡是暖的,覺得自己平時沒有白心疼她。
肚兜最終還是強行松開了自己的手,她覺得她手太短,這樣抱著清風她自己也難受。
她定定仰頭看著清風,她又道,“我還想說,她也不會拋棄你的。”
雖然她素來喜歡和文婧顏做對,但是文婧顏成親,她心裡多少都是捨不得的,她知道自己的小爹喜歡她,大概也是因為如此她才總是喜歡和文婧顏做對。
“我當然知道她不會拋棄我和你。”清風一把抱著肚兜,“以後你長大了,會不會也和她一樣嫁人。”
肚兜咧開嘴笑,她嘴裡牙齒都還沒有長齊,只聽見她道,“如果我遇見了比你對我還要好的人我就嫁。”
“如果遇不見,小爹,我嫁給你好不好?”肚兜看著清風那張臉,發出了她此生以來最最厚臉皮的請求。
“你年紀小小,懂什麼喜歡!”清風對肚兜的話不以為然,不過是個一歲的小毛孩,知道什麼呢?什麼都不知道。
就連自己說的話,怕是都分不清楚真和假。
可是清風又忘記了,文婧顏曾經也把他當孩子來看,可如今來他卻依舊痴情至此。
其實,孩子說的話,才最真最可信。
“我是不懂什麼喜歡,可是我就是想待在你身邊,現在是,以後還是。”肚兜話說得不清不楚,咿咿呀呀的,可清風到底還是全部都聽懂了。
“我也不離開你。”
這是清風給肚兜的承諾,可他說完之後心裡就黯然失色,他害怕有一天,肚兜會離開他。
她總會有長大成人的一天,總會知道事情真相的那一天。到那個時候,她要走,他連挽留的理由都沒有。
黑夜漫漫,有人歡喜有人愁。
第二天早晨,文婧顏還在沉沉的睡覺,拓拔玉只好先行起床,床單上那鮮豔的紅讓他的臉忽然有點紅,他打來水,小心翼翼的擦拭床單上的血跡。
拓拔玉起床做了早點,文婧顏醒過來的時候,拓拔玉已經把水打好放在她面前了。她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看見拓拔玉才打一激靈。今天早上按道理她是要給拓拔玉父親敬茶的。
思及此,她一溜煙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