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吃痛的捂著受傷的腳,他回過頭,表情猙獰,“你為什麼要殺我?”
他終於還是問出了口,縱然他和文婧顏合不來,可他自問,他並沒有對文婧顏做出什麼事情,他們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怎麼到頭來,拓拔玉要半夜冒險至此取他性命?
拓拔玉拿出手帕擦了擦劍上的鮮血,他嘴唇一勾,笑道,“殺你,還需要理由嗎?”他漫不經心道,“想殺,便殺了。”
他臉龐兩邊有青絲垂下,遮擋住他半邊臉頰,他神色慵懶,就彷彿他來這裡不是為了殺人,只是來玩玩的。
“拓拔玉,你就不怕你殺了我,若是我父皇查出來了,誅你九族嗎?”四皇子怒目圓睜對著拓拔玉怒吼道。
他企圖這樣威脅拓拔玉,讓他就此收手。
“如果我現在放了你,我就能躲過去了嗎?”拓拔玉搖頭笑笑,笑四皇子太傻,如果他現在放了四皇子,他也會狀告到趙光皇帝那裡去,到那個時候他若是在添油加醋一翻他才真的是毫無轉圜之地。
“四皇子,你當真以為皇上把你當做兒子看嗎?”拓拔玉笑笑,道,“在他的眼裡,除了權勢,什麼都沒有了,包括你。”
四皇子確實是眾皇子當中最不受重用的那個。哪怕是大皇子,皇上還會多看幾眼,可是四皇子,趙光皇帝從來就沒有多看過。
他可有可無。
說著,拓拔玉又朝著四皇子的左腿刺了一劍,燭火閃爍著,把他們二人的影子拉長。
拓拔玉終究是沒有給四皇子反抗的機會。
要怪就只怪他曾經被文語嫣利用過,要怪就只怪他曾經和文語嫣一起欺負過文婧顏。
拓拔玉離開後,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雪還在呼嘯的下著,絲毫沒有要停的跡象。
“哎,聽說了嗎?今天早上四皇子的頭都被砍了,就掛在毓秀閣的門前。聽說他那個樣子還把一個宮女給嚇昏倒了。”
“可不是嘛!死像殘忍恐怖,也不知道是誰和他結了仇,竟然敢進皇宮去刺殺。”
第二日清晨,文婧顏剛起床下樓就聽見自家醫館裡的人議論紛紛的。
她眉頭一皺,也走上前去,問道,“你們兩個剛才在說什麼?”她聲音沉冷至極,彷彿一塊含在嘴裡的寒冰,“四皇子慘死?”
文婧顏亦是一臉不可置信。這短短一夜之間,四皇子就這樣篇白無故慘死?頭顱還被高掛在毓秀閣門前?這麼膽大包天的事情都有人能做出來?
“我們也是聽今天早上來的病人說的。”說罷,那兩個人就灰溜溜幹活去了。
清風這個時候也從外面進來,他身上沾滿了一身的白雪,他淡漠如常,道,“外面的人都說四皇子一夜被殺,現在整個皇宮都亂成一團。”
他一早起床就聽見四皇子被殺的事情傳得滿城風雨,原本就寒風凜冽的京城,這一下子又添了風霜。
趙光皇帝被氣得臉色鐵青,他命令趙景朝哪怕是把整個京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這膽大妄為的兇手給找出來。
整個皇宮都處於低氣壓當中,所有人,太監也好,宮女也好,都步履匆匆,低垂著頭,生怕有一天這風向一變,就吹到了他們身上。
趙景朝和趙燕飛,一併站在毓秀閣內,趙景瑜因為見了四皇子的屍體,嘔吐不止,他便先行回房了。
四皇子的屍體和頭顱已經拼接好,用白布蓋了起來,他母妃看見四皇子的屍體之後更是哭暈了過去。
“四哥是得罪了什麼人吶!手段這麼殘忍。”趙景朝都不忍心去看,四皇子那張臉已經被凍得發紫,他整個屍體也都硬邦邦的。
趙燕飛皺著眉頭,“父皇讓你查兇手,你可是有想到要從哪裡開始查起?”
趙景朝一開始就已經詢問過宮裡的宮女和太監,他們都說沒有看見任何人進宮,昨天晚上也沒有聽見四皇子呼救的任何聲音,甚至於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才是趙燕飛覺得奇怪的地方。
如果當真如此,到底是誰進宮殺了四皇子?
就真的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四皇子的性命給拿走了。
趙景朝皺著眉頭,對身邊的下人道,“你速去把拓拔玉找來。”
他話剛說完,拓拔玉就從門外進來了,他今天早上披了黑色的披風,那黑色披風上全部都是白雪。看他這樣子,也是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