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皇帝一時之間愁眉不展。
“皇上,臣已經派人去查刺殺人的來歷,待查出來之後臣在去掃平那夥人,給小族長一個交代,既然有人想要我們和落寒決裂那我們就一定要和小族長打好關系才是。”拓拔玉也跪下來微微道。
現如今來,事情已經一步一步失了控制。
趙光皇帝顯然也有些累了,把這些瑣碎的事務都交給拓拔玉之後就讓他們退下。
趙景朝和趙景易一直都在門外等候,他們顯然都沒有想到拓拔玉和文婧顏會平安無事的出來。
趙景朝見他們都一臉嚴肅的出來,問道,“怎麼了?”
拓拔玉輕輕搖頭,他看著灰暗的天空,天氣也已經是越來越涼了。最近什麼事情都全部湊到了一起,繞是他也難以平複心情。
拓拔玉和文婧顏回到醫館的時候,玉凡剛醒過來,他就拖著自己病怏怏的身體要去替他們求情。
他臉色蒼白得緊,看見他們平安回來,和清風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清風還不趕緊帶玉凡回房間躺著,天氣寒冷,莫要讓他再嚴重了。”文婧顏對著清風就說道,原本她就對玉凡愧疚,讓他平白無故受了傷,還讓跟隨他來的使臣都全部死盡。
他那些使臣的屍骨亡魂,也只能安葬在這遠隔萬裡的南楚京城了,他們可能這一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客死他鄉。
文婧顏又想起了屍骨無存的父親和哥哥,他們也是一樣,死在了別的地方,哪怕連屍骨都未曾找到過。她們家這些年供奉的一直都是無字碑。
夜深,拓拔玉看著文婧顏安然熟睡之後他才離開。
他轉身越過窗戶,只剩下背影消失在寒霜風雨中。
江如斯一身黑衣出現在他的面前,他陰沉著臉,黑夜裡他肅穆得像一座大山。
“查到了什麼?”
“他們來自於閔南,多年以來都很低調,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們在江湖上刺殺過誰,唯獨這次,他們一出動就是十幾個人,就是為了刺殺玉凡。”江如斯身上的衣裳和黑夜融和在一起,無法看清楚她的神情,只聽見她聲音沉冷得有條有理。
她確實是江如斯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原本要三天的事情,他卻只花了一天不到。
閔南離京城並不遠,是京城外的一個小縣城,拓拔玉皺起眉頭,他都沒有想到,就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居然會有這樣一支隊伍。他們似乎就等著這一天,要將他一朝拔盡。
如果不是文婧顏巧舌如簧,將趙光皇帝騙了去,只怕現在他已經在天牢裡蹲著。
這支隊伍如此費盡周折,蟄伏這麼多年,可見他們背後的人肯定不簡單,也同樣是個隱忍的人。
就等著哪一天,在後背狠狠地捅他一刀。
拓拔玉思及到這個層面,由不得後背一涼。
“公子,現在我們應該要怎麼辦?”江如斯繼續問道。現在的場面他們暫時控制住了,可保不齊以後還會出什麼紕漏,拓拔玉向來都不喜歡給自己留下禍患。
“殺!”黑夜裡,拓拔玉目露兇光,那雙如狼似虎的眼睛精明得可怕,讓人看上去都由不得後背發涼。
“遵命!”江如斯也沉聲道。
“這次我要親自去。”拓拔玉兩隻眼睛看向窗戶外面依舊還在下的雨,這樣的天是最讓人討厭的,每日陰陰沉沉。
他要親自去,他倒是想要看看,他們的門主是誰。且事關重大,他若是不親自去把這件事情解決了,他擔心以後會有後患。不管他們背後的人是誰,他都要將他們掃平了。
江如斯離開之後,拓拔玉立在窗邊,久久不能平靜,他不知道這樣的生活還要過多久,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些無謂的爭鬥。
第二日清晨,文婧顏早早就醒了,玉凡正在清風的幫助下活動身體,他身上皆傷,傷害好不容易才好了一些。文婧顏瞧著玉凡那弱不禁風的樣子,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
如今他在這南楚,讓落寒損失了幾十個人的性命來護他,他本來在落寒的路就走得異常艱辛,文婧顏不知道他回到落寒之後將面臨的是什麼樣的審判。
她走上前去,輕聲問道,“身體有沒有恢複一些?”
玉凡露出一個慘白的笑,道,“我無礙。你們昨日進宮,皇上和你們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