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唯有祈求上天佑她平安。
文婧顏離開的時候,風很大,回到府上的喻曉給她拿了一件披風披上,喻曉眼睛也有些紅,“這披風是夫人自己親手縫的,你可得好些保管。”
文婧顏伸手摸著上面的一針一線,心裡一暖,這些心意就像是一拳拳軟綿綿的拳頭,打在她的心口上,暖得她說不出話來。她回頭對著一直站在門口的喻曉和楊飄柳道,“回去吧!別送了。”
楊飄柳微微一笑道,“看你上馬我們再進屋。”
清風已經上馬,文婧顏對著楊飄柳鞠了一躬,聲音沙啞道,“娘,你自己照顧好身體。”
說著她便拉著清風的手,跨上馬,頭也不回的離開。
都說父母和孩子這一生都是在分別,一個看著一個背影,不捨得走。
小時候每次只要父親上戰場打仗的時候她都和哥哥兩個個手拉著手站在府門口目送著自己父親騎著馬絕塵而去的背影。小時候覺得父親那背影像一座大山,如今來,文婧顏回想起來依舊覺得他的肩膀像山一樣挺拔偉岸。
後來到變成她一個人站在府門口等父親和哥哥回來。再到後來,她再也沒有等到父親和哥哥歸來的身影。
她的記憶也一直都停留在她最後一次目送父親和哥哥離別的時候。那個時候,他的父親和哥哥都給了她一個踏實而溫暖的擁抱。
她還記得哥哥在她耳邊輕聲說,回來了給她買糖吃。
於是她等到現在都沒有等到哥哥的糖,也沒有等到他回來。
於是從此以後,她的記憶裡只有離別,再也沒有相聚。
如今她長大了,到自己的母親目送著自己離開了。她好像忽然懂了以前每次離開,父親和哥哥都不願意回頭的原因了。他們擔心回過頭後,就再也沒有勇氣和決心離開,他們擔心後回頭會痛哭不以。
文婧顏還在馬上,清風也還在她的前面,疾風從耳邊吹過,文婧顏自己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哭,好像是落了一滴迎風淚,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她只知道下馬後她的眼睛很澀,心裡很苦。
清風給文婧顏倒了一杯熱茶,遞到她的面前,道,“喝了暖暖身子。”
文婧顏接過那杯清風熱茶,總覺得清風親自倒的茶會有不同的味道。
第二日,中午,文婧顏在吃飯的時候收到一張紙條,她微微開啟一看,每天深皺,到最後她深呼吸一口氣,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心情複雜。
“怎麼了?”玉凡看見問道。
許久,文婧顏才回答說,“文語嫣死在天牢了。上面寫的因為自己不堪折磨,自己裝牆死的。”
上面是這樣寫,可是實際上真正的死因也只有趙光皇帝自己的清楚了。文語嫣畢竟懷了孕,不能隨便處置,否則他便會落得一個薄涼無情的帝王稱號。
趙光皇帝到底是皇帝,論手段,誰又能比得過他。任何人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文語嫣到底受了多少折磨。到底是自己想不開還是謀殺。
文婧顏將那紙輕輕一撕,便用蠟燭點燃,扔了,那灰就讓他隨風而去吧。
文語嫣一死,她對頭又少了一個。可是她卻覺得心情壓抑,高興不起來,完全高興不起來。
可她不能難過,她又何必因為一個咎由自取的人來難過。
這天,清風和玉凡吃了飯之後,就找了個地方練習射箭,文婧顏則是在一邊抱著肚兜一邊看著他們二人。
肚兜兩眼定定的看著清風在賽場上,都移不開眼睛。文婧顏看著肚兜年紀小小,懂得卻不少,她用手捂住肚兜的眼睛,被肚兜一把推開,然後就揚起腦袋沖她不停嚷嚷。
文婧顏實在是無奈,“你年紀這些小,竟然還知道看帥氣的人了,以後長大了還得了,長大後豈不是花痴一枚。”
肚兜非常帥氣的將自己頭扭到一邊,咿咿呀呀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