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雲雨向來都是護短的。
文婧顏看著拓拔雲雨這模樣,禁不住笑了笑,道,“我才不怕她,只是擔心看見她壞了胃口。”她停了一下,又認真道,“你呀,她到底是東頃的將軍,縱然再討厭她,現在她都是居住在你們府上,多少要給些面子,不要什麼事情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別到時候她到皇上那裡告你們一狀說你們招待不周就不好了。”
文婧顏這話是說給拓拔雲雨聽,也是說給拓拔玉聽的。她擔心拓拔玉也會像拓拔雲雨一般給霓裳甩臉子。
拓拔雲雨一臉不解,道,“喂,你沒有吃錯藥吧!她可是要和你搶我哥的人,你居然還要我們善待她,你不會是這幾天累到腦子缺口了吧?”拓拔雲雨說著就擔憂的看著文婧顏,微微皺眉頭,她實在是想不通平常如此強勢的文婧顏怎麼這會兒突然就軟了。
文婧顏卻是淡然一笑道,“我們現在是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都要抓我們的把柄,萬事小心點好。”隨即她又是一頓一笑,“再說了,我叫你們給她好臉色看沒說我就一定要給她好臉色看啊!我和她早就已經持對立了,如果說得罪,從拓拔玉為了我拒絕她求親的時候就已經得罪她了。”
誰給霓裳臉色看都好,唯獨拓拔玉不能夠對她太過冷漠,霓裳如今只看拓拔玉對她如何,陷入感情裡的女子都是不理智的。只要拓拔玉稍微給她一個微笑,她便會覺得所有一切都天晴了。
文婧顏早就將人心洞察,她好像將這世界上一切都看得通透。
“顏兒,你知道我不會刻意去針對她,但是我對她向來是有什麼話都直說,如果這些她都承受不起,她也枉為一國之將軍了。”拓拔玉沉聲道,文婧顏說的話他不是不懂,也不是不理解,他只是不想給任何一個人希望。
給了希望,做不到是要付出代價的。
去到拓拔府上,拓拔擇看見文婧顏歡喜得不得了,一改以往那嚴肅的神色,微笑著和文婧顏說道,“你有什麼想吃的盡管吩咐廚房去做就是了,在自己家裡,不要害羞才是。”
他又打量了文婧顏一圈,滿眼心疼道,“你看你最近又瘦了這麼多。”他語重心長道,“你呀,再忙都得照顧好自己,莫要讓你父親擔心了才是。”
拓拔擇和文景航生前相交不淺,他也經常去她家喝茶下棋,算起來文婧顏也是他親眼看著長大了。看著她從無憂無慮,到現在這般殫精竭慮,說不心疼都是假的。
文婧顏朝著拓拔擇笑了笑,輕聲道,“讓伯父擔心了,顏兒會知道照顧好自己的。”
拓拔擇對她和娘一向都好,以往她寄住在文京山府上被欺負的時候多數都是他來解圍。他的恩情,她一直都記得。
既然來了拓拔玉府上,就定然是會和霓裳碰面的。她文婧顏一人去到後院的時候,這個時候已經是夜色朦朧,霓裳還在後院練劍,滿頭大汗的。
文婧顏走過去,霓裳剛好最後一招是手持著劍直指前方,她的劍就指著文婧顏。
她眼神淩厲,汗水已經浸濕了她的頭發和她的衣裙。
“霓裳將軍果然好劍法,讓我刮目相看了。”文婧顏拍了拍手,微微笑著向前走去,她一直走到霓裳那劍前,忽然頓住腳。
文婧顏又是微微一笑,用手指試圖將霓裳手上的劍給移開,誰知道霓裳卻還是堅定的將劍指著她,沉著雙眸,一語不發。
可文婧顏從她那雙眸子看出了霓裳想要將她碎屍萬段的想法。
文婧顏幹脆也不往前走了,她就定定站在哪裡,魅惑一笑道,“霓裳將軍這得是有多恨我?你手一直這樣舉著劍,不累嗎?”她聲音輕巧,沒有絲毫壓力,她也不怕文婧顏會忽然一劍刺過來。
她也定定瞧著霓裳,雙眸森涼。
文婧顏忽然又微微一笑道,“霓裳將軍,你若是有本事便殺了我。”她又是冷哼一聲,“你若是將我殺了,拓拔玉定然也會不顧一切殺了你。殺了你,你那東頃將士就像一盤散沙,只怕是到時候,拓拔玉會一舉進攻你東頃。”
“為我一人,覆你一國,將軍,你說值得嗎?”文婧顏猶如鬼魅一般,笑吟吟地盯著眼前這個想要將她碎屍萬段的女將軍。
霓裳看著這般得意的文婧顏,嘴角稍微抽了抽,她猶豫一會兒,將劍放回了劍鞘裡。
惡狠狠盯著文婧顏,厲聲厲色道,“文婧顏,終有一日,本將軍會將你碎屍萬段的。”
文婧顏卻依舊是淡然處之,她微一笑,鳳眸一抬,道,“我等著。”
霓裳原本是想就這樣離開的,不想和文婧顏計較太多,可是聽見文婧顏這句話之後,她忽然停下腳步。
轉過身又向文婧顏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