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甘願放下自己將軍身份,離開自己的家園,遠到南楚,只為了嫁給拓拔玉,哪怕只有一個名份。她也知道拓拔玉不喜歡自己,可她就是要卑微的糾纏,就好像這個世界上,失去了拓拔玉,就失去了全世界一般。
愛而不得是才是人間長事,只看對方如何看待。能不能走得出來。
兩個人的感情世界就像是一場博弈,誰太認真了誰就輸得最慘。所以文婧顏從來都不會把自己對拓拔玉的心太過坦白。
哪怕這樣她會失去他,她也不願意將自己放在卑微的地位。
江如斯被文婧顏的話氣得滿臉猙獰,她雙手緊握著拳頭,硬生生把心裡那股火氣給逼了下去。
“喲!沒想到你這小小醫館,生意還不錯啊!堪稱人潮擁擠了。”人未到,聲先到。
文婧顏抬頭看向門口,卻是南夏那位被她和清風戲耍過的將軍。這次寧遠來南楚,低調得很,都沒有和她正面交談過,怎麼現在會突然來她的醫館?
“今日我這醫館是怎麼了?怎麼來的都是貴客,不過我醜話得先說在前頭,如果寧願將軍也是來看病的,還得麻煩你先排隊,畢竟那麼多人等著呢!”文婧顏話雖然是這麼說,心裡卻已經在打量,這位和她有過節的將軍來這做什麼?
“我就是喜歡你這種性格,有什麼說什麼,天不怕地不怕的。”寧遠哈哈一笑,垂著眸打量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看過的文婧顏。
他此次來南楚,一是為參加中秋盛宴,二是為她。
他還以為能有機會和她好好交流幾天,誰知道那趙光老皇帝竟然會讓文豐收一家來接待他。文豐收一家一直都把他關在府上好生招待著,生怕他會像上次東頃將士突然被殺一般。
要不是這兩日,因為文語嫣一事,文府一直死氣沉沉的,他都還沒有機會溜出來。
文府這幾日的天可不太平。
老夫人氣得拿杖棍狠狠打了文語嫣,而文語嫣每天都將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裡,不見任何人,每到夜晚的時候就會聽見她摔東西罵人的聲音。
這件事情,誰都沒有瞞住。
寧遠忽然將嘴湊到了文婧顏的耳朵邊,輕聲戲謔道,“文語嫣一事,你是主謀。”
說罷,他瞧著文婧顏,嘴角嫵媚一笑,一副“我早已經看透一切”的表情,彷彿他看透了文婧顏的安排,是一件很讓人得意的事情。
文婧顏開始是一愣,隨即她就微微一笑道,“這是她自食惡果,寧遠將軍可不能妄自斷言。”
就算這件事情和她有牽扯不清楚的關系又如何?
是文語嫣先要害她的,她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且如果她不這樣做,到頭來清白之身被毀的人是她。她文婧顏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知道什麼事情對她有利,當然她也知道,不要輕易放過任何一個與自己做對的人。
否則便是放虎歸山。
寧遠打量著這般波瀾不驚的文婧顏,就好像彷彿真的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一般。
可他到底是見過文婧顏手段的人,他也知道文婧顏和文語嫣的過節,在這南楚,除了文婧顏會想出這種損招,還會有誰?
文語嫣喜歡的人是拓拔玉,她心裡自試自終都沒有喜歡過四皇子,她又怎麼可能會鬼迷心竅和他行那魚水之歡。
他寧遠再傻,推理這種事情他也是會的,否則他這南夏將軍一職也白當了。好歹是個將軍。
寧遠忽然將眼神放在了在忙活的落寒族族長的身上。
他沉著眉頭,上次落寒一行,他也在,他是親眼目睹了文婧顏和老族長合力一舉鏟除了焉頗等黨羽的人,一刻之間,焉頗人頭落地,再不複往生。
這位族長是文婧顏找到的沒錯,也滴血認親過,是老族長的孫子沒錯。只是他還不知道,文婧顏和老族長之間到底有什麼交易?居然會讓文婧顏甘心答應老族長替他找回遺孫子一事,還幫助他鏟除了焉頗。
現在這少年已然是坐上了族長一位,而現在看來,他們的交情也不淺。
寧遠掃了一下玉凡,玉凡似乎也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他也抬起頭,看了一眼寧遠。
一瞬間,兩個人眼神對視,像是有火花在眼睛裡燃燒。兩個人都冷著眸子,看了一眼之後又兀自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