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又已經休息了。”拓拔玉佯裝無奈嘆息道。
清風盯著拓拔玉,許久才聲音清冷道,“你是故意的。”
兩個人眼神對視間,像是一道閃電劃破蒼穹而來,電光火石間擦出了巨大的火花。清風和拓拔玉是一樣的人,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主。
最後還是文婧顏自己推門出來,看見眼前這兩個幼稚的人,文婧顏真的很無語,是特別無語,她盯著他們道,“你們兩個鬧夠了嗎?”
她眉目清冷,聲音帶著絲絲沙啞。
“沒有鬧夠的話去樓下定一家菜館。所以說,得趕緊趁我不在後面的時候,該打該罵又你們自己決定。”
她雙眸森然,像是寒地水源,又像深淵深處叫人看不清的東西。
清風聽見文婧顏這般說話,趕緊認錯,“我錯了,不應該在你生病的時候打擾你。”
他只是單純的想要看看文婧顏,想要看一下她恢複得怎麼樣了。
清風已經認錯,文婧顏還看著拓拔玉的眼神,誰知道拓拔玉突然說道,“我不想和他打的。”
文婧顏硬是不能信。
拓拔玉那個表情都像是要打起來的樣子。他們兩個人脾氣都一樣倔,打起來似乎不可能,可是那雙寒冰似的眼睛可以凍死對方。
“你們兩個有恩怨嗎?”文婧顏不解,現在她看起來已經沒有事了,生龍活虎的樣子。
拓拔玉和文婧顏紛紛搖頭。
文婧顏也不再搭理他們,自己下樓去找肚兜玩。
醫館大部分都在忙,唯獨肚兜這個小吃貨現在還在吃東西,看見吃的東西,文婧顏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嚕叫了幾聲。
現在都已經晚上了,她今天確實沒怎麼吃東西。
然後她又走到廚房,翻來翻去的,想要找一些吃的來填肚子。誰知道拓拔玉跟過來,問她道,“餓了?”
文婧顏回頭,低垂著眸道,“很餓。”
然後拓拔玉又操起了菜刀,打算給文婧顏煮雞蛋面。他特意去問了張大夫,張大夫說那幾天可以吃雞蛋。
這一夜過得特別快,文婧顏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在翻賬本,她在算修整這醫館一共花了多少銀兩。拓拔玉已經回了自己府上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她翻著賬本,清風突然來了,懷裡還抱著睡不著的肚兜,在咿咿呀呀學語,說個不停。
文婧顏抬眸,問道,“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睡不著,這幾天我休息得很好,可是真的要是再不讓我做點什麼事情我只怕我會發黴了。”清風也是淡然道,他這幾天因為受傷的緣故,在醫館都被區別對待,有時候他想去幫一下忙,很快就會被人給拉了回去,讓他好好休息。
他剛想喝水的時候水杯已經遞到了他的面前。
“我要是再這樣下去,會被憋瘋。”清風生怕文婧顏不同意,就又說了幾句。
文婧顏歪頭笑看著清風這樣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笑道,“清風,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她記得初救他時,他面無表情,毫無波瀾。他誰的身邊都不肯近,但唯獨除了她的。
所以後來,便有了清風這眾多工了。她希望清風經歷多些,能夠變得有血性,變得有男子氣概,可以和眾人侃侃而談。
清風聽得文婧顏這般問,臉微微紅,不敢直視文婧顏的眼睛。
他是變了很多,變得開始容納世界,變得開始去接受別人和自己的缺點,也變得溫和許多,這些改變都是被潛移默化的。
醫館是個大家庭,大家都來自各個地方,可是每個人都能夠其樂融融的相處,這個地方很溫暖,他們都是因為文婧顏而聚在一起,也因為她而努力。
所以他在這樣的地方待久了,被他們的熱情感染道,他彷彿覺得縱然這世間疾苦,像個大染缸,總有人跳了進去渾濁著出來。縱然文婧顏行事雷厲風行,甚至於很多時候都不近人情,可她依舊把這醫館保護得很好,這醫館沒有被世俗汙染。
文婧顏瞧著清風這樣子,想著像他這般閑不得的人,硬是把他關在這醫館也不是一回事,且他身子骨好,那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她挑眉笑道,“我本來是想借這個機會讓你多休息幾天的,既然你閑不住,那一會兒你便同我一起去文府。”文婧顏隨即又微微一笑道,“討債。”
她清澈的眼眸清冷。
她不是個會吃虧的人,既然當初說好了要將這一切討回來,那她便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