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後文豐收叫了府上所有家丁將文婧顏等人給包圍了起來。文婧顏沉著眉頭,想來這文豐收是真的不想他走,她走到前面呵斥到,“讓開。”
她聲音嚴峻,一絲不茍道。
文豐收從家丁後面走進這包圍圈,也是淡然一笑,只是他那笑得頗是一翻得意,“你將清風救出來了又如何?你能夠離開這個地方才算是真本事。”隨即他又得意道,“我可是聽說你對武功一竅不通的。”
文豐收笑得頗有興趣。
文婧顏也已經在笑,“你以為我就算不會武功,就逃不出你這生天嗎?”她又頓了道,“你以為就憑你這些蝦兵蟹將就真的能攔住我去路嗎?”
“你未免也太高看了自己。”文婧顏又是勾唇,嘲諷道。說著她就和揹著清風的人站在一旁,其他人瞬間沖上前去和那些家丁糾纏在一起。
文婧顏嘴角彎彎,不過是幾個家丁罷了,還有什麼好怕的。拓拔玉挑給她的人,可都是軍中一等一的精英。
這個文府,既然來了,也還不夠,她要平安的來,平安的去。
文府院子裡一片混戰,場面都是血肉橫飛的。
文豐收看著躺倒在地上抱著自己大聲慘叫的家丁,心裡怒火更甚,對著他們咬牙切齒道,“都是一群飯桶。”
說著他便狠狠踢了兩腳躺在地上的家丁,他臉色鐵青,完全沒有之前的囂張跋扈了。
她以為文婧顏領進來的侍衛,都是一群沒有訓練過的人。他以為他的家丁多少都會在氣勢上壓倒文婧顏。
這一下,整個院子裡都是她的人。
“文豐收,這一下子,你可還有不服,還有什麼異議嗎?如果真的不服,還請你趕緊說出來,不要等我走了你才馬後炮,這些並沒有什麼用。”文婧顏微微一笑道,她也再瞭解不過文豐收人了。
文豐收窘迫,文婧顏也不等他回答,就徑直帶著清風往門口走去。
末了,她又回頭對著文豐收冷聲道,“你們要記住了,每次都是你們欺我在先。”
隨即她便在黃昏中,氣勢磅礴離去。
這件事情她是必定不會就這樣過去的,她也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寬容大度的人,時間帶給她的,除了成長以外,還有那些曾經比如瘟疫的東西如今她卻已經信手拈來。
文婧顏將清風帶回醫館的時候,原本正在熟睡的肚兜卻突然一下子驚醒,然後便看見被人扶著的清風。肚兜什麼都不懂,她只知道清風回來了,然後就從使勁想要從張夫人的懷裡掙脫出來,她朝清風伸出手,聲音稚嫩,若是不認真聽還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只聽見她口齒不清的喊,“抱抱,抱抱。”她那眼睛一直盯著清風看,一直在喊要清風抱。
清風是清醒的,可是這個時候他也確實沒有力氣去伸手抱肚兜,他只好對文婧顏輕聲道,“你能把她抱過來,讓我摸一摸她的臉嗎?”
在場所有人看著這個場景,都忍不住心酸。
文婧顏點了點頭,隨即走到張夫人身邊將肚兜接了過來,放在清風眼前。
清風看著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的肚兜,他臉上露出了微笑,隨即他便伸出手,去摸肚兜臉頰。誰知道他這一觸碰,原本一直因為見到他還興奮的肚兜忽然就哭了出來。
肚兜一哭,抱著她的文婧顏就瞬間手足無措起來。
清風似乎也沒有想到肚兜會突然哭了,他一驚,隨即又想著自己現在這個模樣,只好無奈對文婧顏道,“可能她嚇到了。”
文婧顏這才準備將肚兜抱走,可是肚兜依舊在哭,還伸出手,一直喊著,“抱抱......”
文婧顏覺得心酸,她替肚兜擦了擦眼淚,隨即在她耳朵邊輕聲道,“小爹累了,讓他先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肚兜突然就不哭了,她指著清風隨即又指了指自己的臉,許久才吐出來一個,“痛!”
文婧顏這才反應過來,肚兜並非是被清風那模樣給嚇到了,她只是看見了清風臉上那一道疤,擔心清風會很痛。她年紀小小,卻已經開始懂得心疼人。文婧顏驚訝於肚兜的思想,明明才一歲不到的年紀,可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就會往你的心頭上扔一團軟軟的棉花。
文婧顏又將肚兜抱到清風的面前,她兩隻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清風,只是這樣看著,然後又張開嘴,咿咿呀呀不停。這次,是真的沒有人能夠聽出她說的是什麼了。
可清風還是那般寵溺的望著此時此刻在他面前丫丫學語的肚兜。他覺得溫暖,文婧顏就這樣一直抱著肚兜,讓他們兩個人互相對視著,誰也不知道肚兜在說什麼,也沒有人知道此刻的清風正被微微的風吹著。那是很溫暖的風,他覺得這輩子他再也不會有這種體驗了。
身邊有文婧顏,有肚兜,她們的關注都在他的身上,想到終有一天,肚兜會長大,會去別人家生活,他就覺得心酸。
他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和文婧顏和肚兜一起生活。
可這輩子似乎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