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也無法看清未來局勢。拓拔玉有深仇大恨要報,文婧顏也知道這是一條尤其難走的路,可既然他要走,她也是要陪著他走下去的,哪怕永無盡頭。
她也相信無論將來她要走到何方,拓拔玉也會放下一切跟她走。這些或許都是拓拔玉給她的自信,自信他愛她,不會離開她。
這一夜寧靜過後,只恐明天又是天下大亂,至少見血是不會少的。
文婧顏躺在拓拔玉的懷裡,輕聲道,“我有些厭倦這樣的生活了。”
她是真的不想再過這種動不動就見血的生活了,每天都要和人比心計,要永遠比人多走一步,多看一眼,就怕別人會走在自己前面。
“等所有事情結束後,我們歸隱山林。”拓拔玉柔聲道。
文婧顏抬頭,黑夜裡,她雙眸明亮,她笑得明眸皓齒,道,“好!”
縱然這是個美好的夢,可還是要值得期待的。
總得對未來抱點希望,才足以撐著走完這一生。
這夜漫長,有人安睡,有人憂,抱著自己家的賬本算盤算自己賬戶上的餘額,算自己到底要不要拿出銀兩來捐獻給國家,要拿出多少?
有的人則是在想,能不能躲過這一劫,文婧顏和拓拔玉會不會真的要讓自己的刀子見血。
則有人連夜上了山,去找了那拓拔玉要剿的土匪。
文婧顏和拓拔玉剛忙完回到方順言的府上,剛躺下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拓拔玉便聽見窗外有動靜。窗外夜黑風高,月亮高掛,窗房外不遠處便有一顆大樹,拓拔玉凝眉,起身,看見窗外樹上的人影晃動。他穿好衣服就趕緊去到了文婧顏的房間。
文婧顏也剛穿好衣服,被突然進房間的拓拔玉嚇了一跳。待看清是拓拔玉之後才將手中的花瓶放下。
黑夜裡,文婧顏看不清拓拔玉的臉色,但是她敢肯定拓拔玉同她一樣,感覺到了危險。
拓拔玉嘴角微微上揚道,“我還沒去找他們,他們反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他原本是想將商人捐獻的事情先完成才進山剿匪的。想來是那些商人進了山告知了那些土匪,拓拔玉沉著眸子,許久他走到桌子旁邊,點燃了桌上之前沒有燒盡的燭火。
火光一亮,窗外的人都警醒起來。
拓拔玉走到窗邊,開啟窗戶,對著老樹上的那些人影道,“既然來了就都是客,何不進來喝杯茶水?”隨即就聽見了他輕聲笑的聲音,他似乎並沒有把這些土匪給放在眼裡過,縱然他們被整個淮南百姓所忌諱,縱然他們有通天術,在拓拔玉面前全部都不值得一提。
那些人忽然停在了樹上面,一動不敢動。
“被發現了嗎?”只聽見一道粗礦的聲音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問道。
有人微微點頭道,“是被發現了。”
他們也早就聽說拓拔玉此次來淮南就是要剿匪,之前遲遲沒有看見他動手,他們還以為拓拔玉怕了。可誰知道,他竟然會將淮南攪得翻天覆地的。
宋賈莊一死,整個淮南的經濟都會降低許多。
如果拓拔玉是個簡單人物,他們也不會花如此重金來要求他們務必將他解決了。
可現在看來,這拓拔玉真的不是個簡單人物。
拓拔玉依舊站在窗戶邊上,微笑看著樹上的人影,他倒是想要知道,這些人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
他不過是不想打擾到方順言,怎麼都說這府邸是他的,大晚上的鬧太大的動靜不好。
拓拔玉和文婧顏就坐在桌上旁邊,聊天下棋,全然不管床邊樹影上的人。
窗外那些人透過窗戶看著正悠哉悠哉下棋的兩人,樹影上那些木頭人一動不動的,生怕自己一動,就會驚動到人家。不要太小看拓拔玉和文婧顏,他們二人都不是簡單人物,否則也不會將淮南商人官員都得罪遍了還能在這裡好好生活。
拓拔玉聽著外面風聲,叫黑棋往棋盤上一落,道,“他們已經開始有點按捺不住了。”他微微一笑道,他笑得猶如那燦爛的花。他將外面那些人的動向什麼的都看得清楚,所以他才說等上一點時間。讓她們現在蟄伏在空中,腳都發軟了。
良久,才聽見拓拔玉走到窗戶邊,朝那樹影上對著自己的人比了個手勢,隨後轉身繼續下棋。
沒多久,那樹上人影中,有越來越多的人在暗中倒下。樹下面流了一地的血。
那些土匪都還沒來得及叫一聲,就被人了結了性命。怪只怪他們以為拓拔玉就只有拓拔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