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婧顏忽然伸出手,抱住了拓拔玉。拓拔玉也伸出手拉著文婧顏手掌心,微微笑著。文婧顏也笑了,她靠在拓拔玉的肩頭,柔聲道,“遇見你真好。”
在她面前她永遠不需要偽裝,不需要做最好的自己,不需要去假裝強大,她只要做自己就好了,以最放鬆的心態。
拓拔玉輕輕在文婧顏的額前落了一個吻,笑道,“我知道遇見我很好,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不要讓我跑了。我跑了,就找不回來了。”
“你若是跑了,我永遠不會去找你。”文婧顏只輕輕說了一句,就靠在拓拔玉肩頭睡著了。
拓拔玉輕輕將文婧顏抱在懷裡,坐了一會兒才將她抱回房間。
第二日清晨,拓拔玉和文婧顏出發淮南,出發前文婧顏恨不得和張大夫把要交代的事情說個三天兩夜,說什麼要告訴她娘她去淮南了,還有醫館一和二的生意,就連賭坊的事情文婧顏都和張大夫一併交代了。
清風本來要跟去的,卻被送行的江生拉住了,“人家去過二人世界你瞎摻和什麼?”
清風一頭霧水,“我擔心她。”
“有拓拔玉在,她不會有事的。”江生道。
就是這樣一句話讓清風忽然沉默。她好像覺得文婧顏不需要她了。
“你就在這裡,好好照顧肚兜,另外賭坊還有孩童幫也都要有你在才行。”文婧顏似乎是看出了清風的失落,便過來給他交代任務。她去淮南要許久,這些日子,孩童幫以及訓練從梁信由府上救出來的姑娘以及那些宮女都得清風和江如斯。
清風重重點頭,“這裡我幫你守好,你要平安。”
文婧顏微微一笑道,“傻瓜。”
說著她就走到馬車旁,在拓拔玉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因為此去淮南也要幾天時間,所以拓拔玉將馬車上鋪滿了鵝絨,軟綿綿的,馬車內他也泡好了茶。馬車內芳香四溢,文婧顏聞著這茶香,心情愉悅。
她輕端起拓拔玉倒好的茶水,聞了又聞,一臉享受的表情,“好茶。”
她心情很放鬆,難得可以和拓拔玉一同出使一個地方,聽說淮南風景好,她到底也是想去看看的。
拓拔玉也笑笑,“招待你,自然要用好茶。”
忽然想起,那日她與他說要自己做生意經商時候的情景,那時候他對她是欣賞是覺得她和平常女子不同。現在這個姑娘就在他的面前,與她飲著茶,去同一個地方。
不過是一年的時間,拓拔玉卻覺得恍若隔世。
那時候的文婧顏,全身都是戒備,像一隻長滿刺的刺蝟,行雷霆之事,那時候她眼神裡充滿的是殺戮,對任何一個人都不近過。
難得有這種時光,什麼都不用去想的時候,拓拔玉準備了棋,他打算這一路上都和文婧顏下棋過去。
已經是下午,夕陽西下,在走幾十裡地就到一個村莊,可以在哪裡歇腳,現在是荒山野嶺之地,拓拔玉只得下領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車窗外狂風呼嘯,風也陰森森的,樹林裡的飛禽走獸也都隨處亂跑,文婧顏也掀開窗簾,看著外面原本還是夕陽無限好的場景,只轉眼見就變了天氣,烏泱泱的烏雲在空中壓頂。
彷彿再過一會兒,就會有一場大雨。
拓拔玉凝著眉頭,從他叫人趕快趕路開始他的眉頭就一直沒有放下過。
文婧顏也嗅到了不對勁的氣味。
她和拓拔玉在京城樹敵眾多,難免會有人趁這個機會要將他們一舉拿下。若是他們是在去出使淮南的路上出事,加上這一路上山匪也眾多,到時候他們死了,只怕也無人能夠查出真兇來。他既然敢動手便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文婧顏還在思考間,就聽見一整馬嘶鳴的聲音,隨即自己的馬車也停了下來。拓拔玉皺著眉頭,對著文婧顏道,“你好生在馬車裡待著。”
文婧顏點點頭,隨即就將自己手上的暗器握緊。
拓拔玉飛身出車外,只看見他一身紫色黑袍,立在馬車頂,兩眼森寒的盯著前方那些黑衣人。他們都將自己的面部蒙了起來,只露出兩只兇神惡煞的眼睛來。
拓拔玉淡然一笑,伸手,轉動手中暗器,他比對面僵持的黑衣人先動手,因為他出手快,黑衣人來不及反應,很快便倒了一片。
其餘人,紛紛提著長劍,殺了過來。他們到底都是江湖人士,又是經過訓練的,將士到底不敵。
拓拔玉打了個手勢,隨即便見林中出來幾個人與那些黑衣人對抗。
他便下了車頂,進了馬車內。可這會兒功夫間,文婧顏卻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