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孩童幫將會是她們的光明,也會是她們的地獄。
“加入此幫,你們可願意不問緣由,生死為我幫效力?”江如斯垂了垂眸,有一絲冰涼的液體從臉上滑落。
這是她遇見拓拔玉之後,第一次落淚,也只落了一滴,是為這些女子,也是為她這一生。
前半生顛沛流離,吃穿不飽,遭人玷汙,後半生,只因為一個人,便甘願此生都生活在殺伐中。
她快樂嗎?
或許她是快樂的,拓拔玉於她而言,太重要,重要過自己。
也是這一夜,孩童幫多了許多年輕女子。
清風將這事稟報文婧顏的時候,文婧顏並不意外,她只淡淡一句,“收了就收了吧!”
她要發展自己的地下勢力,隊伍必定是要越來越強大的。
第二日清晨,官府門前高掛著平日裡讓他們頭痛的梁信由頭顱,因為掛得有點久了,那滴落到地上的鮮血都已經幹涸,發出一陣陣惡臭的味道。
那知府見了,跑道茅廁吐了好幾次。隨後又聽說,梁信由府上一夜被滅門的訊息,作案者也是他頭痛的孩童幫。
梁信由是除了,可這下又多了一個不知道來路的,更加讓人頭痛。
此次滅了梁信由,收了現銀就有五百萬兩。
文婧顏叫清風尋個地方藏著,或許日後會用得上。
隨即便是聞風聲而來的拓拔玉。
今天早上他早早就被皇上派去官府,看那梁信由頭顱。皇上面色平靜,到底是看不出喜憂的。他本是想扶文豐收上位的,可他當真是爛泥,就連送使臣出京這種小事情都做不好。
害得他這幾日提心吊膽,差人馬不停蹄去東頃賠禮又道歉。
“你這一下子將梁信由一夜之間搗毀,雖然給了五皇子重重一擊,可是那這孩童幫也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只怕日後得要消停一些,莫要到時候皇上生了忌諱之心,一舉澆滅,那你心血全都白費不說,還會牽扯到你身上。”拓拔玉微微提醒道,他今日被宣入宮,皇上已經是有意無意提起,好在他給找了藉口說不過是一眾匪幫,能折騰幾天,再過些日子吃了虧也就知道消停了。
加上這些日子趙光皇帝本就煩惱,所以才沒有多加追究,可現在不追究不代表以後不會。
凡人凡事風頭太過,都會遭人忌憚。
文婧顏也是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所以這些日子我只叫他們安心帶好那些新入的女子便好。”
末了,她又頗有興趣道,“五皇子遭受如此重創,我倒是想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麼樣的心情呢!”
“明日藉口入宮瞧瞧不就知道了嗎?”拓拔玉笑道。
想必他現在已經無心在繼續面壁思過了,可他又不能動作太大,和這些人有私交都是瞞著皇上的,若是叫皇上知道他在外私交還有眾多産業,只怕這下不是面壁思過這般簡單了。
清風正在一旁抱著肚兜,小孩子要是真長起來還是很快的,不過短短一月時間,她的面色就已經比之前要好看許多。
拓拔玉偏頭看了清風一眼,“這次行動全程都是他自己主使的嗎?”
文婧顏肯定點頭道,“是,我叫了江如斯從中協助。”
清風看起來不沾塵埃,其實是個極其聰明的人,領悟能力也很強。
所以文婧顏只點撥了幾句他便全都通了。
“好在當初我將他救下來,若不是這樣,要是那日與他為敵,我未必會鬥得過他。”文婧顏喝了口茶,打趣道。
清風好似知道文婧顏在說他一般,他看了文婧顏一眼,“你在說我什麼?”
他聲音依舊清冷,可能是因為肚兜在懷裡睡覺的緣故,所以他壓低了聲音。
文婧顏馬上換上笑臉,道,“我在誇你帥,誇你好看,誇你溫柔。說你是這世界上最好的男孩了。”
然後清風才又回頭繼續哄肚兜,他認真的樣子確實蠻好看的。
可這邊剛哄好了那十三歲的小孩,這邊這個已經弱冠的少年又黑了臉。
只看見拓拔玉臉色陰沉道,“也沒見你對我這般嬉皮笑臉過。”隨即又嘆一聲氣道,“清風果然是個強勁的對手。”
留下文婧顏一臉茫然,在努力的理解他說這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