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婧顏和清風負手而入,被看門的家丁給攔了下來。
文婧顏眼波流轉,隨即微微含首笑道,“還請兩位通知你們家老爺一聲,說孩童幫幫首來訪。”
她那笑裡藏著刀,彷彿只要那兩個家丁說一個不字便會將他們殺死一般。
那二人聽見孩童幫三個字就已經腳軟,可看見他們左不過才兩個人,膽子才大了些,只見一人快速跑進府裡通報去了。
而留下的另一個人,則是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文婧顏。生怕她會硬闖進去。
文婧顏看著那人謹慎的樣子,不由得調侃道,“我不吃人。”然後給了那家丁一個笑。
她今日易了容,是男人裝扮,穿著也清秀,怎麼看都像是個書生,並非一個匪徒幫首。
可看她的眸子,卻又不得不相信她的話,不敢有任何質疑。
過了許久,才看見那家丁領著一人過來,那人看見文婧顏之後稍微遲疑了一下,隨即才對著她道,“我們家公子有請。”
文婧顏也不拘束,徑直走了進去。進了府還像個熟客一般對著梁信由府上的擺置評頭論足。那管家雖心有不滿,卻也不敢直言。
畢竟人家昨天晚上救了這一家老小二十餘人。
那管家領著文婧顏二人直接去了大堂,梁信由正坐在哪裡品茶。梁信由年紀不大,看起來不過也就二十來歲,一身錦衣玉袍,端莊優雅地坐在哪裡品茶,怎麼看都不像是傳言中說的那般十惡不赦,看起來反倒叫人覺得人畜無害。
看見文婧顏來了,梁信由趕緊從坐上起來,對著文婧顏含笑道,“昨夜幫主救了我一家,本該是我去道謝的,卻叫幫主親自找來,真是不該。”然後他笑著伸手,“坐,坐,幫主請坐。”
隨即自己走到他下人那裡去將那下人手裡的東西拿了上來,又道,“小小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幫主收下。”
梁信由到底不是簡單的人,孩童幫迅速崛起,聲名大噪,所做的事情也都叫人警惕,如今他們好心救了自己,幫主又親自登門拜訪,不是拿錢又是為了什麼?
文婧顏微微抬眸,瞟了一眼這般諂媚的梁信由,慢悠悠伸手,將那紅布開啟,裡面是幾十根金條。她將紅布放下,輕輕啟齒,明知故問,“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梁信任微微含笑,“這二十萬兩,是拿來孝敬你幫一老大小的,特別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否則我這一家老小隻怕已經是在陰間碰頭了。”
他心裡卻冷哼,二十萬兩,撐不死你們。
文婧顏眼神忽然淩厲起來,她的笑猶如地獄裡那曼陀羅之花,妖豔詭異,她從那盤子裡取出來一根金條,輕輕把玩著,道,“你這一家老小的命也就值二十萬兩嗎?”
她微微啟齒,叫人心底一寒。
梁信由心裡暗罵,面上卻帶笑道,“還望幫主明說。”
“最起碼也得一百萬兩。”文婧顏笑得森然,又道,“莫非你這家大業大的,連一百萬兩都拿不出來,竟然還想拿區區二十萬兩就想將我打發,我們孩童幫是剛起來,可我們到底不是乞丐,不是你一點隨隨便便就能打發掉的。”
“莫非,你是又想拿你這府上下七八十口人的性命來和我做交易嗎?”
文婧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如果梁信由拿不出一百萬兩,那麼她便將這府中上下老小,統統殺盡。
梁信由心知自己遇見了地痞無賴,他拍案而起,“你這小小幫派,給你二十萬就已經是給了你面子,你哪裡來的勇氣,獅子大開口要一百萬兩的?”
文婧顏也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神色伶俐,“今日這一百萬兩,給不給不由你說了算。”她詭異一笑,“由我說了算。”
“你可知道我在京城有什麼稱號?你可知道在這京城,別說是你,就連官府對我都得避讓三分。”梁信由甩一甩衣袖,冷哼道,“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清風忽然拔劍出來,文婧顏冷聲道,“官府?官府是什麼東西,百姓民不聊生,任由你這惡霸做惡也無人出來管管,今日我來,若是拿不到一百萬兩,我可是沒打算回去的。”
文婧顏起身,一步步逼近梁信由,神色可怖,“官府怕你,我可不怕你呢!”
梁信由看著這張清秀的臉,一股寒涼氣息,叫他忍不住打了打寒顫,可看見他們也不過才兩個人的面上,膽子又大了不少。他這府上可有上百家丁,雖然沒有練過,可到底都是身體健壯之人,他還真的不信一百個人打不過區區二人。
他神色一稟,道,“哼,我這府上可不是你能亂來的。”
文婧顏轉了個身,將那桌上茶一飲而盡,微微笑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