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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婧顏開始還擔心是清風自己親手做的,所以才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吐,擔心自己會浪費清風一片苦心。
在得知是喻曉做的之後,瞬間將那咬碎的餃子吐了出來,沉聲問道,“你往這裡面都加了什麼料?”
“加了酸甜苦辣鹹,人生五味全都齊了。”喻曉卻全然沒將文婧顏那怒火放在眼裡,反而眉眼裡都是笑意。
文婧顏看著這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丫頭,又看了自己的親娘,居然任由著他們整她,親娘不能說,她只得責怪喻曉,“你是不是皮硬了,覺得回府後有我娘幫著你,我就不敢懲罰你了?”
“今天是你生辰。”清風突然崩出來這一句,讓文婧顏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她一頭霧水問道,“什麼?”
“小姐你莫不是忙傻了,現在子時已過,已經是年初一了,年初一是新年的開始,可那也是你從夫人肚子裡降臨到這世界上的時候。”喻曉突然就像個老沉的丫頭,開始說道起文婧顏來,“這些年你吃的苦我都知道,就猜到你不會記得自己生辰,所以我才特意做了餃子在裡面加了人生五味給你。我是想要告訴你,所有一切都會過去的。”
“顏兒,轉眼你都十七了,是個大姑娘了,娘不希望你這一生過得太苦。”楊飄柳已經將文婧顏的手拉了起來,她知道文婧顏以一己之力撐起這個家有多辛苦,她亦知道她身處險境,可做母親的,到底是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快樂安康。
她已經失去一個兒子,再不能失去一個女兒。
“娘......”文婧顏只喊出一個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如鯁在喉。
過了許久,她才對著喻曉和清風說了聲謝謝。
謝謝他們記得她自己都已經忘記的事情。有人惦記著,原來是這般溫暖的。
第二日,年初一是拜廟會的日子,楊飄柳原本是說要去的,因為今日風有些大,被文婧顏強行阻止了。
文婧顏一早就起床,出了府門的時候她裹緊了自己身上披風。她剛下臺階在等清風趕馬來,便看見門前有一束花,上面寫著一張字條,“今日是一年的開頭,亦是你十七年前來到這世界上的時刻。”
她在抬頭看,前方又有一束花,“謝謝你,當初選擇了來這世界上,也謝謝你遇見了我,選擇了我。”
“是我三生有幸,得你伴在身邊。”
“以後你可以柔軟些了,我在你身後替你遮風擋雨。”
......
“今日廟會我不能隨你去了,待晚上回來後我來找你。”
第十七束花上面的落款字是:玉!
文婧顏懷裡抱著那十七束花,眼眶溫熱。
難怪昨夜他送自己回府,急匆匆要走,淚眼朦朧中他彷彿看見了昨天晚上他一個人在她府門前,將花一束一束放好,將紙條一字一字寫好的認真模樣。
昨夜寒風涼,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心裡應該是暖的吧!
清風瞧著她手裡的花,一句話沒說,只往她手裡塞了一個娃娃。便往馬車裡坐去,因為帶了肚兜出來,清風也不像以往那般直接坐上馬頂。
文婧顏看著這般的清風,心裡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原來她們家的清風是懂得照顧人的。
文婧顏這一大清早心情舒朗。
驅車離開,使向目的地。
文婧顏和喻曉正在車裡逗小肚兜,那馬像是受了驚一般突然停下,四周殺氣騰騰。文婧顏捷眉,清風手中劍已經出鞘,他雙手寒涼,背上還揹著小肚兜,沉坐了一刻,徑直沖出馬車,對準那攔住馬車的黑衣人刺去。
那人反應也快,迅速拿劍擋住了清風這一擊。文婧顏坐在車內將車外情況看得清楚。
這裡是小樹林,人煙稀少的,如今清風以一人之力抵那黑衣人,他身上還揹著肚兜,文婧顏生怕肚兜會受到驚嚇大哭。
她這才沉思一翻,就有人車頂破頂而入,那人看了一眼文婧顏和喻曉,最後將文婧顏抓走,快速離開。風中只留下一句話,“讓拓拔玉一人到月樓救人。”
然後和清風對打的人也趁機溜了,清風還想追,被及時趕到的江如斯攔了下來,“你身上揹著小孩,不宜去那殺氣重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