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婧顏大驚,在拓拔玉耳朵邊耳語了一翻。果然拓拔玉聽了,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隨帶著那婢女上車,他只是瞧了一眼四皇子,就不再理會他,駕車使向了皇宮。
四皇子在城門外,看向那遠去的馬車,內心隱隱覺得不安。
好在拓拔玉及時趕到,將那已經竄到大皇子房間的毒蜥蜴給斬殺了。否則誰也不知道這一夜過去,大皇子是不是還將繼續沉睡下去。
拓拔玉突然闖進自己院裡,還突然出現在自己房中,大皇子想不驚醒都難。那追過來的將士們,看見地上那一條有自己手臂粗的蜥蜴,紛紛吸了一口涼氣。
大皇子看見自己的婢女沉香現在已經是面目全非,加上拓拔玉和文婧顏神色嚴肅地站在這,讓大皇子更加疑惑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良久,他才反應過來,問道。
“大皇子,有人慾有毒蜥蜴害你。”文婧顏說罷指了指地上已經死了的蜥蜴。
大皇子更加疑惑了,他自認為自己不聰明且老實敦厚,與宮裡的各位兄弟都相處和睦,是不會有人要害他的,隨後他又看了一眼沉香,對著文婧顏問道,“難道是她要害我嗎?”
文婧顏已經為這位皇子的智商堪憂。想著怎麼他和長公主一母同胞,為什麼智商是一高一低的?
文婧顏扶額,“不是她。”
“是四皇子。”拓拔玉一旁冷淡提醒。
然後只看見沉香噗通跪下來,使勁磕頭。別人不知道她什麼意思,文婧顏卻是懂的。她在向大皇子道歉,道歉她明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四皇子的人將蜥蜴引到了她房裡,她又沒用,偷看都能被人發現,被四皇子的人給帶了回去,好一頓暴打,為了封她的口還將她的舌頭割了下來。
文婧顏稍微嘆氣,如果不是拓拔玉在宮裡安插了自己的暗衛,只怕是今天晚上又是一場血雨。誰也無法阻止這災難的發生。
大皇子一臉懵,他很快就將沉香扶了起來,命人將她帶走去醫治。
他沉眉道,“我對這皇位一點意思都沒有,我一點都不想為自己引來殺身之禍。”所以他便一副從容與世無爭的樣子。只是他到底還是不知道,身在帝王家,哪裡來的普通身份。
他備受皇上寵愛,縱然他無心那高位,也總是會有人疑心,對他動這殺心。
這一夜,大皇子死裡逃生。
拓拔玉只是去給了四皇子警告,卻沒有將這一事情給稟告給皇上,這是大皇子的意思,他雖身處皇宮,可心地到底要比其他人善良,他不想在這春宴前,因他而掀起風浪。
他投身於這帝王家,卻是不得已也是無法改變的事情。他只希望自己平安過了這一生便好,身份不是普通身份,卻想過普通生活。
文婧顏也不好說些什麼,她也沒有告訴大皇子,這皇宮險惡,若是不強大些,總會有人欺負於你,站在你頭上。尤其是他這明明沒有資質,絲毫沒有努力卻得到皇上寵愛的皇子,更加遭人嫉妒。
也罷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她無需多言。
從皇宮出來,這一夜算是過去了,也風平浪靜。
“你說大皇子為什麼不借此機會告到皇上那裡去,將四皇子一網打盡?”文婧顏心裡始終疑惑。
“因為大皇子知道,皇上寵他是假,不過是利用他來制衡其他勢力龐大的皇子罷了。他若是真將此事上告皇上,保不準日後皇上會將矛頭指向他。”人人都說大皇子性格敦厚,不爭不搶,其實也只有他是個明白人。將皇宮這些爭鬥,看得透通明白。
他不想將自己捲入這一場鮮血淋漓的奪嫡位中去,只是他不知道,已經有人將他放入了這棋局。
文婧顏嘆息,這帝王家,個個為奪權利,不顧父子親情,明明這一國之君遲早有一天會是自己兒子的,偏偏趙光皇帝連自己的親生兒都要處處懷疑,處處設防,生怕有朝一日,這皇位易了主。
國是自家的國,宮是自家的宮,爭來鬥去,也不過殘害自己骨肉至親罷了。
誰又知道,這一場春宴過後,這皇宮又將會發生怎樣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薄涼皇室,人人各懷鬼胎,有人求自保,有人卻欲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