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上青筋暴起,臉紅耳赤,一幅要動武的樣子。
文婧顏卻略調侃道,“閣下可不要動武,很容易暴露身份的。”
她淺淺笑之,雙眸似清晨的迷霧一般,看不透徹,只這一句話便足以讓對方大驚失色。
他們隱瞞身份而來,卻不曾料想對方早已經料到自己的棋局,反而還被人抓住了把柄,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挖了一個陷阱,最終埋沒的確是自己的窒息感。
“今日,要麼我們去官府,要麼你的命留下我賠償你二十萬兩,兩個選擇,你自己選一個。”文婧顏已經讓喻曉搬了一張凳子過來,她坐在凳子上,抬著頭凝視著那些人,絲毫沒有畏懼膽怯。反而膽大包天的隨便取人性命。
現在不只是那人慌了,就連他身後的那些人都已經慌了。如果去了官府他們的身份很快就會暴露出來,若是身份暴露他們同樣逃不過一死。可文婧顏又說第二條路是以錢買命,無論哪一個選擇,他都逃不過死亡的厄運。
他們到底還是小看了文婧顏的膽量氣魄。
看著她們臉色大變的樣子,文婧顏隨即又笑,讓清風直接取下了那人的臂膀,這一瞬間,那人的右手就掉落在地上,被孤立在一旁。
鮮血淋漓在那人斷臂間。他臉色因痛苦而扭曲,因恐懼而扭曲。
文婧顏眯著眼眸,低吟淺笑,“回去告訴你那主子,我賭坊被燒,實在是沒有什麼好孝敬的了,你這手臂便拿回去孝敬她罷。”
那人氣勢洶洶進這醫館,現在只能被手下扶著回去。
他們回頭那一刻,文婧顏忽然叫住。
他們後背一涼,生怕文婧顏又會使出什麼么蛾子。
文婧顏笑著提醒,“兩個時辰內,你那臂膀還是能接上的,就是不知道你們那地方,那些人的醫術夠不夠火候了。”
說罷她便起身喚來喻曉叫把那一地血給清洗掉,然後讓其餘人休整亂七八糟的醫館。
那些看病的病人怔在那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以前他們都只是聽說這位女子行事果斷狠辣,今日見了反倒是真的讓他們大開眼界了。
“今日讓你們受到驚嚇實在是我不該,只怪他們欺人太甚,竟然想訛我十萬兩,我自是不肯吃虧的人,才不得以砍下他臂膀以示威嚴。”文婧顏笑笑,給每位病人都發了二兩紋銀,又道,“還希望各位能夠理解我的難處,我會為難強權富貴在天的人,卻是不會為難貧苦老百姓的,生逢亂世,誰都不容易。”
文婧顏這一翻話,算是撫慰了那些看病的百姓之家。
今日之事,算是過去了。
送這批病人後,文婧顏便叫人把醫館關了,好好將醫館休整一翻,那些被砸碎的椅子和那散落的藥材,都要一一撿起來分類。
今日看來是有得忙了。
拓拔玉來的時候,文婧顏正在那認真的分那些混亂在一起的藥材,一點一點攤開來,容不得絲毫馬虎。
拓拔玉走上前去,將那藥材收了起來,“聽說你今日忙活了一天,這活兒就讓他們去幹便罷,你該休息一會兒了。”
文婧顏苦笑將拓拔玉手中的藥材又強勢取了下來,攤開,“我擔心他們會弄錯,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還是自己來做比較好。”
“那你先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在弄。”拓拔玉撥弄著文婧顏的頭發,現在整個醫館裡面,就只剩下她一個人還在這裡忙著,夜已經深了,拓拔玉是想叫她睡一下,睡著了這一晚上便也過去了。
可文婧顏是執拗的人,她又哪裡肯。
“今天晚上必須將這些藥材分類好,明天還要開門營業,且春宴將近,時間也越來越緊張,誰知道還會出什麼事情來。這一拖,也不知道會拖到什麼時候去了。”
春宴眼看著就是三天後了,拓拔玉這些日子也忙得緊,白天都要趕去皇宮裡,趙光皇帝將整個皇宮安危都交給了他。
每年春宴,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誰也無法料到今年會出什麼事情,忽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