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豐收抬眼看了看拓拔玉,微微一笑道,“南夏將軍既然來了,我又豈有不來看看之理?”
“兄長這話說得可真是妙,皇上可是要求我們好好招待南夏將軍,和你又有什麼關系呢?”文婧顏抬腳上前,鳳眸微微一挑,同文豐收道。
而那個導火索寧遠倒是安靜了,他就安坐一旁,靜靜看著他們內鬥。他可是沒想到這南楚這般喜歡窩裡鬥。還真是有誰看誰都不順眼的意思。
也難怪,拓拔玉和文豐收同樣都是將軍,但是待遇差別卻總是如此之大。任誰,心裡可都是不舒服的。
可這種事情又怨得了誰呢?
向來都是強者為王,敗著為寇。文豐收的天下聽說還是文婧顏的父親文景航當年打下來的,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最後落到了文豐收的手裡。可這位拓拔玉則完全不同,他手裡三十萬大軍,自己又打了多少勝仗,守住了多少城池,他這天下可都是他自己憑本事一點一點打下來的,沒靠任何人。
這便又是差距。
“將軍,我今日來,是想邀請你去四處走走,南楚京城好玩的事情還很多,總比悶在這府中下棋要來得好玩多了。”文豐收也不搭理文婧顏,只朝著寧遠行禮道。
拓拔玉冷著眸子看文豐收,想著他如此明目張膽的搶人,合適嗎?
他隨又笑笑,“我豐命負責寧遠將軍這幾日的生活飲食,可萬不能隨便讓他和你出去了,若是他出了點什麼意外,我可擔待不起。”他說得慢條斯理,可眼神裡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嚴。一副今日誰若是從他這裡帶走了人,便不死不休的表情。
文婧顏一旁捂嘴偷笑,想你拓拔玉什麼時候會害怕什麼擔待不起這種事情。若是不想讓她帶走寧遠不讓帶便罷,哪裡來的這麼多含沙射影。
文豐收被懟得啞口無言。
如今他又不能說他來負責卞山的安危,若是說了,以這句勢,只怕拓拔玉會真的找人暗中傷寧遠將軍。若是傷了,是他將寧遠叫過來的,只怕到時候他有十條命都不夠殺的。
文豐收微微低頭,“拓拔將軍說得對,一切還當以將軍安危為主。是我唐突了。”
文豐收離開後,拓拔玉也無心在與寧遠下棋,而是叫了江如斯跟著他,讓他自己隨便在這京城走走,還特意囑咐了他不要迷路。畢竟這南楚京城可不比南夏的帝都,這京城地域大,所以很容易迷路。
隨即文婧顏就招呼著拓拔玉去京城買了許多棉衣棉褲,給那些正在密訓的孩子送去。
清風正抱著小肚兜站在一旁,觀看著其餘九人的練習。頗有領導範,而小肚兜正吸著自己的小手指,也兩眼睜睜地看著前方。
文婧顏走過去,瞧著鎮定自若的小肚兜,在她懷裡哭天喊地的,怎麼到了這種陰濕的地方,居然還不喊?反倒還看得津津有味的。
“你怎麼把這小妮子帶過來了?”這地方陰氣太重,且加上練習總會有殺氣,對孩子總歸是不好的。
清風瞧了一眼懷裡用背帶挎起來的小肚兜,臉上浮現出了溫柔地笑,“我今天出門的時候她哭得慌,我不忍心,就幹脆帶過來了。”
他一句不忍心,就讓牙都沒長齊的小肚兜看著眼前九人殺氣騰騰的訓練,若是尋常人家的孩子早就哭天喊地了,可這肚兜卻沒有。
“你去交他們停下吧!我給他們帶了東西過來。”
隨即,清風又抱著肚兜走上前去,對著那正在認真訓練的人打了一個手勢,他們便瞬間停了下來,很自覺的站成一排。臉上大汗淋漓的。個個面色嚴肅,似乎就等著文婧顏發話。
文婧顏將帶過來的棉衣一一發給了他們,還給他們每個人都帶了一件禮物,是一條綁在手上的紅繩。她親手將那些紅繩綁在他們的左手腕上。
綁完後,她才亭亭玉立地站在他們面前,眉宇間也都是皺著個眉頭,“這紅繩是為了讓你們方便認人的,做這行,難免逃不過追殺或者被追殺,大家都在手上綁一根紅帶,以方便大家確認自己人,而不誤殺。”
她聲音慢慢悠悠的,亦有點慢條斯理。她雙手靠背,又繼續道,“年前這幾天你們好好放鬆一下,年後我就會自己建立一個組織,也是我需要你們的時候了。”
“我們隨時聽從你的安排。”整個地牢裡面都是他們整齊而撩亮的聲音。
他們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底子也都好,加上這段時間的訓練,已經進步了許多。都是吃過太多苦頭的人,所以才願意誓死效命於對他們好的文婧顏。
文婧顏看著他們,感慨萬千。
原這世間,吃過百種疾苦,體會過萬種心酸的人亦不止她一個。
文婧顏微微嘆息道,“日後,你們都要萬事小心。這世間善惡,都將要由你們來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