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她正和拓拔玉在太醫院檢視醫書,而那看守太醫院的老頭一直在他們旁邊詢問文婧顏是如何知道皇上中的是蠱並非毒藥的。
文婧顏把醫書“啪”的合上,她臉色蒼白無力,嘴唇更是,她終是被問得煩了,道,“皇上身上除了那一道傷口外,在他那傷口旁邊還有一個細微的小口子,那口子和針眼般大小,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加上皇上傷口的潰爛程度,更加像是中了蠱而並非毒。”
她當初檢查傷口的時候留了一個心眼,卻沒有想到這一留還真的看出了怪異之處。
可是她只知道這是蠱,卻並不知道這蠱源於何處,隨即她又開啟關於記載蠱蟲的醫書,想要從上面找到關於蠱蟲來源的記載。
帝王遭行刺並不是什麼小事情,且保護帝王安危本來就是拓拔玉要做的事情,如今卻讓刺客在他面前將那位高權重,心思多疑的帝王給刺傷且差點丟了性命,那帝王醒來就算不責怪他護衛不力也會讓他徹查刺客的底細。
既然遲早都是要查的,又何不及早行動。
那群刺客訓練有素,除了腳踝上那蝴蝶紋身,沒有露出破綻。
可在南楚,拓拔玉還沒聽說過江湖上有那個組織的紋身是在腳踝且還是蝴蝶的。
所以,拓拔玉和文婧顏有個大膽的猜測,那刺客並非源於南楚,至少現在還不是。
就在文婧顏和拓拔玉安靜的翻閱醫書的時候,趙光皇帝的隨行太醫便莽撞的沖了進來,急匆匆道,“文姑娘,拓拔將軍,皇上醒了,皇後娘娘宣文姑娘你趕緊過去一趟。”
醒了?文婧顏和拓拔玉互相看了一眼。
趙光皇帝醒過來的時間要比文婧顏預料得早一些,可她也沒有想那麼多,趕緊跟了過去。拓拔玉也放下醫書跟了過去,只留下那看守太醫清理這狼藉一片的太醫院。
趙光皇帝醒了過來,目光卻有些呆滯,只有手能動,目光一眨不眨的,可是王皇後等人說的話他卻能聽懂。
文婧顏趕緊給他把了脈,然後起身,寬慰王皇後,“皇後娘娘無需太過擔心,現在皇上反應遲鈍不過是因為之前昏迷了太久,他突然一下子醒過來,大腦還有些遮蔽這外界的東西,只要讓他好好休息,過幾天便也就好了。”
王皇後和趙燕飛聽文婧顏這般說,心裡放鬆不少。
趙燕飛走上前去,也略顯得憔悴,拉起文婧顏的手感謝道,“婧顏妹妹,這些日子真的辛苦你了。”
“替皇上分憂解難,哪裡來的辛苦一說。”文婧顏卻也是笑笑。心裡卻是想著,她哪裡敢不盡全力,若是稍有不慎便是殺頭大罪,她還想自己的腦袋多在自己身上多呆一段時間,她還不想年紀輕輕就草草瞭解性命。
文婧顏走到王皇後面前,行了一禮,“皇後娘娘,現在皇上已無大礙,我恐怕要出宮去了,我畢竟不是宮中女子,在宮裡待久了只怕會遭人閑話。”
王皇後心知這幾日文婧顏辛苦,況且她自己身上的傷都還沒有痊癒,也一直都沒有休息好,既然她提出了要出宮的要求,她身為皇後也不好太過為難。
王皇後寬慰一笑,“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回去後可要記得好好養著自己,別再太過操勞。”
拓拔玉也走上前告辭,只是他還未開口,便有一個太監直接被人從屋外摔了進來,隨後驚恐地跪在地上求王皇後救命。
文婧顏等人順著門外看去,只瞧見清風一臉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她誰也沒理,徑直走到文婧顏身邊,看著她,問道,“你受傷了?”
隨後便是一群侍衛從屋外跑進來將他們圍起來。
文婧顏看著清風焦急的模樣,再看了看已經有些微怒的王皇後,她忽略了清風的問題,責問道,“誰讓你闖進宮裡了?你知道你驚擾了皇上嗎?你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嗎?”
文婧顏因為罵得太過用力,身體有些許不適,使勁的咳嗽起來,咳得臉都通紅。
清風見狀,想要上前去給她拍拍後背,卻被文婧顏伸手攔住,拓拔玉搶先替遞了一杯茶水上前。
清風被文婧顏拒之千裡的態度給嚇到,他一臉悲涼,“我聽說你傷了,擔心你,可他們不讓。”隨即他便伸手指了指那些圍著他們的將士,頗有賭氣的態度。
文婧顏閉了閉眼睛,強忍著不適,她心知清風是因為擔心她,可他在皇宮裡打傷太監侍衛已經是不妥,現在又追到了皇上寢宮,更為不妥,她也是怕這王皇後會一怒之下將他殺了頭或者是打入天牢,無論是那種,都不是她所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