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趙景易和四皇子的臉色暗沉,各懷心思。趙景瑜神色黯淡,他是自知,自己這般平庸無能,這輩子是都無法追上文婧顏這般女子的,他只求能在她身邊安份的做個朋友便好。
文婧顏尷尬地笑笑,伸出自己空出來的那隻手,道,“吃菜,吃菜。”
這邊的硝煙散去,剛才發生的那一切彷彿全都煙消雲散,無人再提起。
也因為這桌皇子居多,總會有各位大臣過來,打招呼喝酒,假客套。大家一來二往,這桌反倒熱鬧起來。
文婧顏懶得與那些大臣打交道,便拿一杯酒,徑直朝文京山走去。
文京山的坐上全是朝中老臣,什麼丞相,尚書全部都聚集在一起。也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聊得如此開心,文婧顏走上前去,輕輕換了一聲,“伯父,生辰快樂。”於是便把那一杯酒直接飲了下去,“侄女之前給你填了不少麻煩,還多虧你照拂,才有今日成就。”
已經是夕陽西下,黃昏昏沉沉的光打在文婧顏嫵媚多姿的臉上,也不知道她這一翻話是真是假。
見文婧顏走了過來,原本笑得開心的文京山神色忽然嚴肅起來,隨即他也嘴角上揚,昏黃的陽光下,把他白銀絲般的頭發照得熠熠生輝。
“侄女哪裡話,今日你能來參加伯父的生辰,伯父已經是很高興了。”文京山又略有沉思,“你娘今日怎麼沒來,是還在怪上次那件事情嗎?”文京山又一拍大腿,“上次是我遭人矇蔽才會做出這等糊塗事來的,看來下次我要凳門向你娘道歉解釋清楚才是。”
一席話下來,他有各種意思,說楊飄柳小氣,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還在生氣,實在有失誥命夫人的風度。
文婧顏不是傻子,文京山當著諸位大臣的面這樣說,就是為了貶低為娘,她娘當初氣質出眾,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有多少人都想娶她做夫人,如果到老來卻變得如此小氣,那便會毀了眾人心中那個才華卓絕,氣質幽蘭的女子了。
“不是為娘不來,是沒收到請柬,鑒於上次那件事情之後,不敢擅自來訪,我臉皮比孃的厚,想說伯父四十壽辰,肯定有好吃的,所以就厚著臉來了。”文婧顏語氣慵懶,淡淡然道。
她漫不經心一句話,更是讓諸位大臣驚訝,文京山聽來神色微變,他本就不想讓文婧顏來參加自己的壽辰,他心知文婧顏來了是會搗亂的,可誰知,她竟然會記得自己的生辰還厚著臉皮來了,還用請柬的事情將了自己一軍。
她這話,明顯就是告訴大家,他堂堂南楚重臣,居然會小氣道生辰都不給自己侄女發請柬的。
他神色微稟,笑道,“都是自家人,想來便來就是了,還需要什麼請柬?若是這般,豈不是叫人覺得我們伯侄很生疏嗎?”
文婧顏微微道,“如此這般,侄女就放心了,可不要下次我來的時候,伯父臉色太難看哦!”
她一句話又是提起了眾大臣的好奇心,其實他們的事情,京城是有人在傳的,說文京山容不下文婧顏母女獨佔文景航財産的,當然也有謠傳說是文婧顏自立門戶,與文京山撇清關系的,這其中因由,都不過是猜測。
如今兩人在飯局上話裡藏話的,唇槍舌戰,卻讓之前的猜測都明瞭。
文京山容不下文婧顏母女是真,文婧顏自立門戶也是真,可她是為自保。
而相反,文京山就顯得小肚量了。
文京山被文婧顏一翻話,讓文京山憤怒不已,又礙於情面,只得壓抑在心裡不發做,他喝了一杯酒,想要再說點什麼,卻被突然闖進來的小斯給攔住了。
只見那小斯附耳與文京山後,文京山臉色大變。
文婧顏見此,便識趣的退了下去。
她一邊退下一邊大喜,想著這才是她今日真正替他準備的壽禮。
而拓拔玉那邊,那些大臣依舊沒有停下來意思,文婧顏不喜這些,幹脆把拓拔雲雨拉走,想要隨處走走。
誰知道剛從大廳到後院,便被對面急匆匆走來的婢女撞了一身惡臭的湯水。拓拔雲雨趕緊拿出手絹給文婧顏擦拭,她一邊擦拭一邊責罵那婢女走路不看路。
文婧顏卻一動不動的,一直盯著那婢女看,兩個人之間,一直都在沉默,那婢女也兩眼發直地看著文婧顏。
還沒等那婢女開口,文婧顏反倒笑了笑,悠然道,“想不到現如今為止,你也不過還是在這府中打雜,混日子罷了。”
拓拔雲雨似乎是感覺到了她們之間的戰火,趕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也盯著那婢女看,而似乎,她和文婧顏認識,並且交情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