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特意叫了清風和雲坤去替他挑選像清風這般骨質清奇,一腔熱血,對生極其強烈意識的人來,雲坤問她要做什麼她只笑道,“你替我找來便是。”
雲坤便也不再多問,只有清風在回味剛才文婧顏的話,說要挑像他這般的,是在誇他嗎?
可他明明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又怎麼會有人和他一樣。他一邊走一邊思索。
吩咐下去後,文婧顏便從賭坊輾轉到醫館,醫館這邊可就沒有賭坊好了,生意是好的。
可醫鬧最近有點多,總是會有人來故意找茬,喻曉是個潑辣性子又喜歡和人爭吵,這一來二去賠了不少錢。
有一就有二,文婧顏剛到醫館就被她給撞上了。
文婧顏覺得自己運氣很好,到哪都是糾紛。想要休息一刻都不行。
這次是病人吃了仁心堂開的藥,一直瀉吐不止。
那人看起來是蔫蔫的,一臉痛苦的表情,可他面色紅潤,哪裡像瀉吐不止了?
張大夫同她說過,這些人都是來搗亂的,並非真的出了問題,他們之前來問診明明身體沒有問題,卻偏偏要開藥,不開藥就鬧醫館。
為了讓醫館少些損失,張大夫只好開了藥,後來鬧事的時候,也是拿錢解決。
文婧顏思索著便上前去,走到那人面前一連三問,“閣下最近可有苦幹舌燥?可有鬱悶狂躁?可是覺得自己時常精神恍惚?”
文婧顏一臉嚴肅,那人本是沒有這些症狀的,卻因見了文婧顏那般莊嚴態度,被怔得下意識點了點頭。
文婧顏一拍桌子,道,“那便是了,你苦幹舌燥是因抑鬱,鬱悶狂躁也是因抑鬱,抑鬱過頭便會精神恍惚,精神恍惚便會覺得自己瀉吐不止,患了不治之症。”文婧顏又婉轉一笑,明眸皓齒,眉毛輕挑,“你說我說得對嗎?”
她這話的意思就是他沒病裝病,就算有病也是精神失常,瘋了。
那人在理解了文婧顏的意思之後大怒,拍桌而起,“你敢說我是瘋子。”怒得面紅耳赤。
文婧顏瞧著他那樣子,笑得媚眼如絲,“我可沒有這樣說。”隨即大手一揮,“喻曉,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然後就在那人呆住的表情中揚長而去。他不知道為什麼文婧顏會突然要好吃好喝伺候,後來一想,倒還沾沾自喜起來,以為文婧顏真被自己唬住了,想來訪間傳言中那個聰慧淩厲,素有鬼面千變文婧顏也不過如此嘛。
文婧顏卻在一旁看他大吃大喝,一臉譏誚,蠢貨!
待落日之後,文婧顏忽然上前,問道,“閣下瀉吐不止的症狀似乎是好了。”
唯有此時,那人才知道自己中了文婧顏的圈套,他吃喝一整天也不見他跑過茅廁,又何來瀉吐一說?聽著文婧顏的話,他忽然面部表情扭曲,伸手捂住肚子,痛苦道,“茅廁在哪?”
“有本事你就在這裡脫下褲子,現場垃出來,否則今日你便別想平安走出我這醫館。”文婧顏聲音不大,卻字字鏗鏘,都是威脅。
聽著文婧顏這話,那人忽然腳都發軟,有些許顫抖,他心裡有點虛。
“要麼你現在馬上離開,要麼等著我打烊之後來和你好好聊聊人生。”文婧顏步步逼近,整個人陰森而恐怖。
終於那人大汗淋漓,嚇得拔腿就跑,果真傳言如真,文婧顏有手段有智慧,有鬼面。
文婧顏在那人走便叫人跟了過去。
這些醫鬧她不信是巧合,定然是有人在背後操縱的。
“小姐,果然你一回來就解決了,這幾日我可都愁壞了。”喻曉那小嘴甜的。
“這種事情你也得我出手,你平時的機靈都去哪裡了?”文婧顏卻沒有多高興,反倒生了幾分嚴肅。
從她從那金碧輝煌的皇宮回來後,她的性情便又變了幾分,變得更加讓人無法捉摸不定。
過了不多久,跟出去那人便回來報,說那個人朝大醫館方向走去了。
文婧顏淡然一笑,猶如那開得燦爛的彼岸花,鮮豔滴血,她嘴角上揚,弧度彎彎,卻不是在笑,“這大醫館是又準備出來作妖了嗎?”
想來前幾次吸取的教訓還不夠,還要再往前湊,是真的要逼得她斬盡殺絕,讓他那醫館關門倒閉才更罷休?
她處處讓著,無非是已經給了他們幾分情面,他們卻不領情。
“小姐,那你打算怎麼辦?”喻曉一旁站著,探頭問道。
“你去備份厚禮,明日我親自造訪大醫館,我倒是想看看他們還想掀起什麼驚濤駭浪來。”文婧顏挑眉一笑,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