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我就是要和我說這些嗎?”拓拔玉神色陰沉,周身都蒙上了霧濛濛的光,有一股森然氣色。冰冷得叫人不敢靠近。
文婧顏沉默著,拓拔玉也沉默著,整個後庭院都因為他們兩個人,顯得森寒寂然,有人遠遠見了,都不敢往這邊靠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觸了黴頭。
“我話可能是說得重了些,可拓拔玉,你為何總是獨斷專行,總是要把你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我開賭坊不讓你參與進來你就要給我臉色看是嗎?”文婧顏從始至終都握著拳頭,她已經在盡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會因為拓拔玉不理解自己的苦心而覺得委屈。
拓拔玉苦苦一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是我明知自己處境艱難,竟然還妄想和你扯上關系,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喜歡誰不好,偏偏要對你這心若磐石的人動了心。”
拓拔玉望著荷塘,眼睛像是呈了萬丈深淵,盡是寒涼。明明就是文婧顏理解錯了他生氣的原因,他氣的不是她不讓她參與進來,他真正氣的是文婧顏對自己的關心視若無睹,他氣文婧顏太過自私只為自己著想,他氣文婧顏太過堅強,總是要獨自承受一切。
可當初一開始,他最是欣賞她獨立堅強的樣子。所以他更氣自己矛盾的心理。
“拓拔玉。”文婧顏把握緊的拳頭松開,她走上前去,輕輕喚了一聲,“我們兩個人不能結合在一起,你舍不下你的戰場,而我舍不下自己的醫館以及未來的更多生意場。”
若是強強結合,只會讓趙光皇帝疑心更重罷了,到那時候,又將是一場血流成河,屍體堆如山的內戰。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
“所以呢?就因為不能便就只能這樣嗎?”拓拔玉依舊冷著臉,“這個你和我認識的你一點都不一樣。”
“我們不能結合,可我們還是知己,還是紅顏。”文婧顏記得,那時候他說過,她是他唯一的紅顏知己,那麼他也是她唯一的紅顏知己。
沒曾想文婧顏這話徹底激怒了拓拔玉,他把利劍用力插進泥土裡,臉色陰森,周身被寒氣包圍得更重。
“既對我無意,又何需拿紅顏知己來搪塞我。”說罷他便徑直轉身決然離開,留下文婧顏一人站在荷塘邊,徒留一身悲傷。
文婧顏再無話,只覺得心中苦澀,想要痛哭一場,可是經歷告訴她,哭解決不了任何事情,若拓拔玉執意如此,她也再無他法。
本來,她和他就應該離得遠些。
從拓拔府離開後,文婧顏沒有直接回醫館,她只是漫無目的的走,心裡空落落的,她討厭這種既難過又抓不住的虛幻的感覺。
走到一家酒樓,叫了兩壇酒,一碟花生,就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喝酒解悶。
文婧顏向來是個理智的人,也心知喝酒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可她就是隻求一醉,哪怕解不了千愁,只要能夠讓她稍微好受一點點也是值得的。
她獨自一人坐了許久,也喝了許多酒,已經有點微醺了,面頰紅紅。叫人看了都想前去捏一捏她那臉蛋。
文婧顏提起一壇酒,正想付了酒錢,回醫館再喝個夠,誰料還沒有起身離開,迎面就來了兩個衣冠楚楚的男子。
只是他們笑得太猥瑣,叫文婧顏覺得惡心。她也沒有理會,徑直站起身準備離開。誰知那手竟然被其中一人給拉住了。
“姑娘一個人嗎?看你喝了不少酒,可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拉住文婧顏手的男子,猥瑣一笑,話裡竟是戲謔。
文婧顏用力甩開自己的手,抬眸,用眼睛瞪著眼前這兩個放蕩漢子,嘴角微微上揚,氣若幽蘭般,“本姑娘的私事和你們又有什麼關系?用得著你們來瞎管閑事嗎?”
她語氣裡盡是對兩人的反感與厭惡。
說罷她又準備離開,卻被一人再用力一扯就徑直坐在了椅子上。兩人笑得猥瑣放蕩,穿著是極好的布料,可做出來的事情卻叫人覺得不堪。
“姑娘這麼急著走做什麼?還沒有陪爺好好玩一玩呢!”說罷其中一人就要撲上去。
文婧顏一腳便踢到了那人襠下,痛得那人齜牙咧嘴的。
文婧顏冷笑著看那人因此痛得使勁捂住自己襠下,還惡狠狠地看著自己。
“這一腳是送給你的,讓你以後不要隨便在大街上見個美女就調戲,萬一那個姑娘你惹不起呢?”
文婧顏是不懂武的,許是因為今日心情不佳,再加上喝了些酒,她膽子才大了不少,敢直言不諱地懟回去。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罷其中另一人直接伸手抓著文婧顏胸前的衣襟,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