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羞愧難當。
被吃豆腐了。
這個姿勢保持了很久,文婧顏才突然抬頭把嘴從拓拔玉的唇上移開。
她一直看著拓拔玉的眼睛,臉燒得厲害。四目相對間,整個院子都是寂靜的,只偶爾會有幾聲蟬鳴。
文婧顏動了動,想要從拓拔玉身上離開,卻被一把拉住,她心裡又是一緊,慌得很。只見拓拔玉輕聲笑了笑,把嘴湊到了她耳朵邊,“你擅自搬離文府,自己置辦了宅子也不說知會我一聲,叫我找得好苦。”
拓拔玉聲音有些許沙啞,還帶有些許顫音,叫文婧顏聽得心裡發麻。
她趕緊速度地爬了起來,以防這拓拔玉會在這月黑的晚上對自己行什麼圖謀不軌之事。
她爬起來背過身,有些許緊張,“你和我是什麼關系?我為什麼要知會你?”
拓拔玉也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還伸手摸了一下溫度尚存的嘴唇,滿意地笑了笑,“你覺得是什麼關系就是什麼關系。”
那語氣是相當曖昧,聽得文婧顏覺得這整片天空的空氣都凝固了。
她氣惱地撿起弓箭,“我還要練習射箭,大將軍請自便。”
她態度淡漠,被拓拔玉調戲,讓她失了自尊心,心裡十分不舒服。
“你射箭的手法都不對,苦練一輩子都不會有成效。”拓拔玉說著,便走上前來,雙臂圍著文婧顏,兩隻手也抓著文婧顏的手,十分認真的教她如何射箭才能正中靶心。
文婧顏表面是在認真聽他說,可心裡早已經跌宕起伏不定。
“我說了這麼多,你有沒有再聽?”見文婧顏失神,拓拔玉用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小聲責問。
“在聽。”文婧顏草草應付過去,然後穩住心裡的波動,認真學習射箭技巧。
“狩獵宴是皇上下的請柬,可他未必會去,雖是小小狩獵會,難免會有人心懷不軌,你自己小心些。”拓拔玉一邊矯正文婧顏的射箭手法,一邊小心囑咐她。
“嗯!”文婧顏只應了一句便沒在說話,她想知道為什麼拓拔玉要這麼關心她?
夜裡的空氣有些許濕潤,還帶著些許曖昧。兩人各懷心思。
因有拓拔玉教導,文婧顏的射箭技術進步不少,可以說是突飛猛進。她本就是聰慧之人,加上拓拔玉稍微提點她便能領會其中精髓所在。
狩獵會當日,文婧顏穿了一身幹練的男裝,想著既然是進山打獵,那穿得簡單些也方便打獵。
可等她真到了狩獵地點的時候卻發現,這全場的姑娘們,個個都穿著霓裳羽衣,錦衣華服,也都頭戴金飾,把自己打扮得落落大方。
唯獨她,穿著便衣,還把長發高高束起,像個男子一般。原本她是覺得沒什麼的,怎麼穿著都是她的事情,可誰知道竟然會有王公貴胃嘲笑她。
“文姑娘,你這身打扮 莫不是要學我們要上獵場打獵嗎?”
文婧顏笑笑,掃了一眼其她姑娘的打扮,笑得泰然自若,“怎麼,來獵場不就是打獵嗎?難不成還是來聽歌舞的?”
她這話一出,那些姑娘包括文語嫣帶頭的,都捂嘴偷笑。
只聽一綠蘿裙女子道,“這狩獵會年年有,每次都是男子去打獵,女子在這等著,端茶倒水擦汗的。”那女子瞧了瞧文婧顏,表情微妙,似有嘲笑,“怎麼?文大小姐竟然是不知道嗎?”
綠蘿姑娘的話一出,眾人笑得更開心了。
文婧顏坐在那裡,把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她以往從來都沒有收到過什麼狩獵會的請柬,又怎麼會知道狩獵會竟然有這樣規矩?她看了一眼一旁的文語嫣,她就坐在眾人中間,不發一語,只面帶微笑,看著她。
也是,她是才女,大家都該護擁著她才對。
可她文婧顏到底不再是前世那個軟弱無能的女子了,她蹭地站起來,玉樹臨風,也頗有一翻英俊。她面帶微笑將眾人都看了一圈,“你們天下女子所尊從的三從四德我沒有,在家讀四書五經我也沒有。都說女子是要尊從男人教誨的我也偏不。我能經商賺錢,還能替皇上出那賑災良策,既然這些我都能做,那今日我又怎麼不能和男人騎馬打獵呢?人生在世,我們只能依靠自己。”
文婧顏一直面含笑意,語氣溫柔,實則字字珠璣,她在嘲諷這些只知道依附男人生活的女子,嘲諷這些沒有夢想沒有理想把男人當做一切的女子。
天下眾女子都認同的事情,她偏不認同。
最後她走到文語嫣旁邊,笑得猶如鬼魅一般,“小妹,你說姐姐說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