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還在生氣,小白等人連忙將他哄著離開,那丫頭倒是沒有攔著,只看著文婧顏冷笑,“你把大夫弄走了,看來是不想給我家小姐看病了?若是我家小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家……公子要你好看!”
文婧顏輕笑一聲,倒是絲毫沒有被她嚇到,反而是沖著醫館的人道,“大家忙碌了一天,都回去休息吧,明日按時上工。”
一名學徒看著氣勢洶洶的來人,不禁擔憂道,“我們陪著小姐一起走!”
文婧顏安撫道,“無礙的,這位小姐的病,我能看,你們安心離開就是。”
喻曉看了一眼文婧顏,知道自家小姐是有辦法,所以連忙讓這些人出去,自己又去泡了茶過來,雖然對方不敬,她的禮數卻是做的周全。
文婧顏在主座坐下,一本正經地準備搭脈,“小姐,麻煩將手伸出來!”
那丫鬟安靜了一會兒,這會兒又開腔道,“你算是什麼東西?你又不會看病……”
文婧顏抬眸,“我是仁心堂的掌櫃,既然敢開這藥鋪,怎麼就不會看病了?”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然後看著那小姐道,“小姐可還看?”
那丫鬟要說什麼,這小姐倒是道,“翠蘭,退下!”
翠蘭立刻乖地跟小白兔似的,帶著一堆家丁退到了女子身後,文婧顏暗道:架勢可真是大!
那女子將手伸出來,養尊處優的纖纖玉手如同白玉一般無暇,文婧顏也是學過探脈的基本功的,裝模作樣地探了一會兒,這才嘆氣,頗為凝重道,“小姐這病……怕是無藥可解!”
那女子僵了僵,淩厲的眸子看向文婧顏,淡定的語氣忽然就高了不少,“果真庸醫!”
文婧顏驚訝道,“小姐此言差矣,為醫者,探脈診病,自然無胡言之理,我實話實說,怎麼小姐卻罵人呢?”
那女子還未說話,翠蘭便急了,“你就是庸醫,我家小姐好好的,怎麼會得了不解之症?”
“哦……”文婧顏的語調九轉十八彎,意味深長地看著那眉眼間十分惱怒的女子,好笑道,“原來你家小姐沒病啊!”
見那翠蘭捂住了嘴巴,委屈地看著自己家小姐,而那女子卻是冷哼一聲,“沒用的東西!”
文婧顏好笑地說道,“不過,照我看,你家小姐現在即使沒病,也離重病不遠了!”
翠蘭一驚,“你!”
那女子卻是揮手止住,“您莫要開口了!”頓了頓,她冷了聲音,“你如此胡說八道,詛咒與我,不怕我砸了你這醫館?”
文婧顏不解道,“我又未曾說錯?小姐這是哪裡來的脾氣?”見那女子瞪著她,文婧顏又道,“小姐沒事兒找事兒,帶了丫鬟家丁到我這仁心堂挑釁,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若是小姐再這般無理取鬧,怕是真的病得不輕了!”
那淡定已久的女子忽然猛地一拍桌子,沖著文婧顏冷哧一聲,“你好大的膽子!莫非以為我不敢動你?”
她這話一出,身後的人就浩浩蕩蕩地一字排開,都兇神惡煞地看著文婧顏,反倒是當事人一動不動地坐著,悠哉品茶。
文婧顏把茶杯放下,走到那女子面前,嘴角輕輕上揚,苦苦笑道,眼中又是悲憫,“你看,我又沒招惹你,你卻要動如此大的怒,明明自己沒病卻要裝病,姑娘,你莫不是得失心瘋了?”隨即她又靠近了幾分,言語中盡是嬉笑,“我這裡的場子可不好砸哦!”
文婧顏漫不經心的態度讓那女子更是憤怒,若不是隔著面紗,她那氣得猙獰的姣好面容就這般暴露在眾人眼裡了。
“文婧顏,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那女子氣得聲音都顫抖了去,她稍微穩了穩心神,想著不能亂了陣腳。隨即她便向身後的家丁揮了揮手道,“這仁心堂,醫術不正,待客之道極差還出惡言詛咒客人,不能讓它繼續禍害他人。”
她的意思是,砸了這仁心堂。
那些家丁聽了便都跑了上來,想要把仁心堂裡的東西都砸個遍。文婧顏這邊留下來的學徒也都排成一排,阻止那些家丁。
文婧顏本就不是好惹的主,她站在眾學徒面前,氣勢磅礴,“誰今日若是敢動我這裡的一分一毫,來日我便讓他去吃牢飯。”
“你們還不動手,是想回去領板子嗎?”那女子也呵斥道。
那些家丁聽了自家小姐的話也顧不得文婧顏的威脅了,沖上去便和仁心堂的家學徒們扭打成一團。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當眾打群架,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