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文婧顏下床喝了一口水,這才看著喻曉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道:“怎麼了?”
“是……是祖公子,他的丫鬟墨羽在外頭求見小姐,都等了一早上了!”喻曉待祖一峰是沒有什麼好感的,可是無奈她家小姐傾心此人,她最是不待見祖一峰來尋小姐,偏偏這惱人的東西一大早就尋上了門。
本以為文婧顏又會同以前一般亟不可待地沖出去,喻曉都做好了勸說的準備,卻見文婧顏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前,喝水的動作不停,嗤笑一聲,“她來做什麼?”
喻曉還未解釋,便見狼狽的墨羽匆匆從門外跑進來,似乎聽到了文婧顏醒來的動靜,也顧不得禮儀,撲倒在文婧顏腳下,苦苦哀求,求文婧顏,“顏小姐,求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吧!他昨夜等了您一宿,如今高燒不退,因著和您約定的事情,他也不敢找大夫,現在只有您能救他了……”
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卻被喻曉狠狠嘲諷,“他樂意自己等著,發了高燒關我家小姐何事?又不是我家小姐硬拉著他去等的,你這般求上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家小姐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誘拐良家少女,他居心何在!”
墨羽哭聲一頓,似乎是難以置信,“明明是顏小姐和我家公子約定好要……”
“約定什麼?我家小姐可是什麼都沒有說,瞧你家公子平日裡要見我家小姐還偷偷摸摸的樣兒,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看著就不是好東西,你竟然還有臉皮上門來求我家小姐?”喻曉最是看不慣平日裡黏在祖一峰身邊的墨羽,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便去勾搭主子,她也不是看到祖一峰和墨羽曖昧一兩回了,曾經也暗示過文婧顏,可惜自家小姐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自然是不信的。
想著,喻曉不由得暗自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文婧顏,見她沒有生氣,鬆了一口氣。
接著,文婧顏卻是道:“既然發了高燒,那便找個大夫去瞧瞧吧。”知道祖一峰定然是不敢回府的,文婧顏指了大夫給祖一峰瞧病,打發了墨羽離開,神色陰晴不定。
倒是喻曉忿忿不平,“小姐啊,您怎麼……怎麼還是這般心軟?他們主僕都不是好人。”
喻曉本以為文婧顏還會給祖一峰說好話,卻見自家小姐嘆息一聲,眸中風雲變幻,平靜之後卻只是摸了摸她的頭,語重心長,“好喻曉,我知道。”
喻曉:“……小姐,您怎麼了?”
這樣子,看得她好生擔心啊!
文婧顏只是苦笑一聲,眸中不由得陰冷幾分,看得喻曉縮了縮脖子,也不敢再問了。
……
病好後,祖一峰果然不甘心,向以前一樣偷偷摸摸來找文婧顏。想問她那晚為什麼沒來。
是夜,夜黑風高,夜間的風還帶著燥熱的意味,來人敲了敲門窗,敲三下,又停一下,再敲一下,這是祖一峰和文婧顏約定的暗號。
文婧顏故意沒有出面,只冷靜地坐在床邊,沖著一旁的喻曉使了一個眼色,喻曉心領神會,得意一笑,之後便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在祖一峰期待的眼神裡猛地拉開了窗戶,大喊道:“有賊啊!來人啊,抓賊啊!”
院子裡守衛眾多,一見出了事兒,下人點著燈,拿著棍棒就出來了,倒是祖一峰嚇得一臉懵逼,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見喻曉冷笑一聲,刻意叫一眾媽媽小廝用麻袋扣住祖一峰的頭。不等他開口說話,便是狠打一頓,“給我狠狠打這不要臉的小賊,竟然偷到了軍侯府上,真當我府中無人是不是?”
聞言,小廝打的更起勁兒,隔著麻袋,看不到臉,又看不到打人的位置,胡亂狠揍一通,祖一峰嗚咽的呼救聲都被棍棒聲和喻曉的大罵聲淹沒,最後,眾人竟然打斷了祖一峰的右手,也沒有人把麻袋拆開,直接連人裹著麻袋,扔到了遠處的林子裡,讓他喂野獸。
暗處守著的墨羽見小廝裹著麻袋扔了什麼東西,心中有不詳的預感,等人走後,連忙趕過去,看到暈厥過去的祖一峰,眼眶一紅,“公子,你……啊,你的手……”
墨羽碰了碰祖一峰斷掉的右手,不由得哀嚎一聲,斷了右手,就等於斷了他的仕途啊!
……
夏日燥熱,京城中鬧事頻發,人心浮躁地很,出事的機率自然就高,這邊祖家公子無故被奸人偷襲斷了右手、斷了仕途的事情還沒有落下帷幕,韓國夫人之子趙曉得罪七皇子,七皇子頻頻給趙曉穿小鞋,險些把人整死的事情又鬧得沸沸揚揚的。
“小姐,韓國夫人又來了!”喻曉走近房間,見文婧顏在安靜看書,頗有些歲月靜好的味道,不由嘆息。
小姐最近似乎心情大變,面上看著和從前無異,但是她卻看得出來,文婧顏心裡似乎壓著許多事情。
“又來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