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念志立志考研,去科室上班的時間少了,在公寓複習的時間多了。心內科人員緊張,工作量相對大點,他考研的志向直接影響了工作。主任找他談話,讓他把心思多放在工作上,做出點成績給楊也彬看,別讓大家輕看了他。
主任一番苦心,被歐陽念志曲解了,他眉毛一揚,說:“我就是要考研,讓楊也彬看看我的能力。”
主任被歐陽念志強懟,心中憤然,但不想過多幹預。對於心胸狹窄的人,他是不願意過多接觸,也不願意得罪。從此,歐陽念志更加自由,一般不去科裡,即使去了,也只是坐坐,並不看病人,更不寫病歷。久而久之,科室的醫生護士對他敬而遠之,都不願意惹他。
歐陽念志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沒人惹的孤家寡人。他的心思在書中,英語單詞、口語、聽力,醫學綜合知識,只要有助於提分的課程,他都上。
一個不看病的臨床醫生,口碑已經蕩然無存,他從名校畢業生變成了司亨醫院的問題醫生,收入急劇下降。歐陽念志無所謂,今天我不在乎錢,等我讀完研究生了,還怕找不到好工作?還擔心沒錢?
歐陽念志抱定目標,充滿信心,堅信目標一定能夠實現。父親病危的訊息,卻讓他陷入兩難境地。
父親身體一直不太好,兩年前查出胃癌,做了手術。早幾天突然暈倒,送到縣醫院,發現癌細胞已經轉移。家裡本來就沒有什麼積蓄,兩年前手術欠下的債務還沒有還清,現在又要一大筆醫療費用。
歐陽念志聽到訊息,火速趕回家,父親躺在病床上,已經瘦得不成樣子。看著父親瘦得皮包骨頭,臉色慘白,毫無血色,肚子鼓起,歐陽念志的淚水轟然而出。
他拉住父親乾癟的手,就像捏住冬天掉在地上的枯樹枝,泣不成聲。
此刻,歐陽念志囊中羞澀,拿什麼給父親治病?他急得六神無主,恨自己無能。
雖說有了工作,但他的收入有限,基本是月光族,沒有餘下一個子兒。
“念兒,我要回家,不治了,免得到時候人財兩空。”
“爸,沒事兒,我想辦法籌錢,一定想辦法籌錢。”歐陽念志捏住父親的手,“你安心養病,我馬上回去籌錢。”
籌錢兩個字說著輕巧,他去哪裡籌這一大筆錢?
歐陽念志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安如見。對,他是竣肅醫院執行院長,應該有錢。
歐陽念志撥通安如見的手機,近乎哀求的語氣,顫抖著告訴安如見自己正在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壓力,請安如見借些錢給他父親治病。
“同學父親住院,我當然要幫!”安如見安慰歐陽念志,“不要著急,要多少錢,我馬上匯過去。”
“先借十萬,”歐陽念志說,“這個數字肯定不能少。”
“這麼多?”安如見打了一個寒顫,應承下來,“行,我想想辦法。”
安如見拿不出這麼多錢,打電話向許田櫻求助:“小櫻子,歐陽念志的父親住院了,我們要幫他渡過難關。”
許田櫻聽到這個訊息,左右為難,借吧自己手頭沒這麼多錢。別看她是千金大小姐,許安欒一直不慣著她,別人說“男孩賤養女孩富養”,許安欒有自信,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會走歪路,每個月給她的錢都限高,不允許她大手大腳。
不借吧,礙著同學的面子,歐陽念志知道她家條件很好,卻不好向她開口,轉而向安如見求助,實際上是變相找自己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