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田櫻笑笑,說:“我不知道他這點酒量。唉,以後再也不和他喝酒了。”
“他這是買醉。”
兩個年輕女子在醫院大門口守著一個年輕醉漢,這件事該多麼有趣?進出大門的人,時不時回頭看兩眼,那眼神,透露出無法描述的曖昧。
“這個地方不能待久了,我們努把力,快點把他送回去。”許田櫻有點待不住了,主要是受不了那種莫名其妙的眼神。
說來也巧,安裕明過來了。
安裕明有個習慣,晚上喜歡出來散步。看見安如見醉成這個樣子,心裡難受,二話沒說,將安如見扛在肩上,一口氣背了回去。
安裕明雖然五十多歲了,但常年做手術,力氣不小。
安如見趴在父親背上,感受到父親的溫暖。多少年沒跟父親這麼親密接觸了。小時候,安如見常常“坐肩肩”,沒事就坐安裕明的肩膀上,覺得自己一下子長高了,比父親還高,很幸福地將父親當馬騎,高興的時候,還在父親頭上拍兩下:“老馬,快跑!”
安如見彷彿回到了快樂的童年。那個無拘無束的快樂時代,他承載了父母的希望。他的身上,牽引著父母滿含期待的目光。
安如見下意識拍了一下父親的肩膀:“老馬,快跑。”
安裕明定了一下,突然笑了:“這小子!”
父子的表情,讓楊雪壹很羨慕。她小時候也跟父親撒過嬌。讀書成績不好,才被父親冷落。現在,為了她進編的事,母親還跟父親鬧著彆扭。母親搬出來住,她也搬出來住,父親該有多難受?
楊也彬難受,卻會掩飾。他要把自己的不悅,在工作中化解。他不是工作狂,有些虛偽,有些自鳴得意,不一定是個稱職的院長,也不一定是個稱職的父親,但工作能讓他找到心理的滿足。
楊雪壹的鼻子突然酸了。一種強烈的想法,她要去看父親。
離開安如見家,跟許田櫻告別,楊雪關直奔自己家。
楊雪壹在樓底下,就看見家裡的燈光通亮,她房間的燈也開著。
一口氣跑上樓,楊雪壹站在門口,拿出鑰匙要開門的時候,她又猶豫了:我這是向他認錯還是向他低頭?
這個念頭,讓對準鎖孔的鑰匙又退了回來。
楊雪壹後退兩步,蹲在家門口,仔細聽著家裡的動靜。
除了電視機的聲音,家裡連腳步聲都沒有。
他大概是睡了吧?楊雪壹猜想。
幾分鐘後,楊雪壹聽到了腳步聲。這聲音很熟悉,自己聽了二十年。沒錯,這是父親的腳步聲,節奏均勻,由遠及近。
楊雪壹突然站起,悄悄下了一層樓。
站在樓梯轉角處,她聽到了開門聲。
停留了幾秒鐘,門又砰地關上了。
楊雪壹的心,隨著關門聲緩緩滑落在黑暗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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