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不斷地往衣服裡灌,這個季節是該添衣服的時候了,路上突然多了很多人,看上去都是外鄉人。他們有捎家帶口的,有的自己孤獨一個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破爛爛,還有的人身上有傷,都顧不上去治療。
江志澤扛著石棺,這種怪異的舉動,如果早幾個月,人們一定會駐足觀望,甚至會指指點點,可眼下到處是難民,他們都自顧不暇,哪還有空去管什麼別人怪異不怪異。江志澤扛著石棺加速朝著汾城鎮東跑去。
“大傢伙,師父怎麼還沒來?”
世傑盯著人熊,就怕它突然出什麼么蛾子,要是它惹事了,現在師父又不在,他可沒法替人熊收拾殘局。好在這一路它都很乖,也許是吃飽了的緣故,剛才那頓胡吃海塞的樣子,差點兒把杜府的人嚇懵了。
此刻它披著斗篷,跟著杜家的車隊慢慢地走著,路上遇到不少外鄉人,也跟著一起朝前走去。看來汾城鎮這裡,守不住多久了。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一行車隊正走著呢,就看見一群劫匪把路給攔下了,領頭的馬受了驚,馬脖子使勁兒地往後仰,還叫出了聲來,一雙前提蹭著高的往上抬,馬眼往上翻,瞪得老大。一下就把領頭的車給掀翻了,結果連車帶馬都翻倒在地。
“各為好漢爺饒命啊,小的這是逃命,哪有多餘錢兩孝敬您啊!”
後面的管家,趕緊一路小跑的跑過來,給這劫匪躬身作揖。
“去你的!找死是吧!”
為首的悍匪,提著一口刀,噗嗤一刀,對著這管家就插了進去,用力一拔蹭地濺出血箭來,然後這管家就捂著肚子,跪在了地上。那悍匪拿著刀,在他的肩膀上蹭幹了刀上的血,然後提起到刀來向前一指。
“他孃的,還有哪個不怕死的,上來試試。”
這悍匪說完,嘭地一聲,一個巨大的白色物體轟地就飛了過來,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呢,腦袋直接砸出了腦花兒。
“師父,你來了。”
江志澤一邊緩緩向石棺那走去,順便看了眼杜老闆的兩個保鏢,什麼阿龍阿虎的,瞪著大眼,根本就不敢出手。
嘭地,江志澤一腳撩起了石棺,轟地就扛在了肩上。而剛才被石棺壓中的那個悍匪,此刻早就成了肉餅兒。江志澤向前走了一小步,不小心就踩在了他剛掉出來的眼珠子上,嘭地響了一下,這時候那些剩下的悍匪才反應過來。
“你,你,你別過來啊!”
其中一個悍匪,提起手中刀,對著江志澤威脅道。
“你說什麼?”
江志澤瞪著他,一字一頓,對方連氣兒都不敢吭一聲,轉身咻地人就沒了影兒。其他的悍匪,被江志澤這一手這麼一嚇,也跟著剛才的那個悍匪一起逃跑了。看著地上這具悍匪的屍體,江志澤無奈地搖了搖頭。
“咱們走吧,前面的路還長著呢。”
說完之後,他放下了石棺,抱著剛才的管家上了馬車,在車上簡單的給他處理了下傷口,還好沒有傷到要害,不過得趕緊找郎中看一下,否則就會因為失血過多,或者傷口感染而出人命。
從汾城鎮到濟南府大約要走六百七十多公里,按照他們現在的速度,少說也要走個十天八天的。這路上可是不太平,車馬這麼多,又不能走小路。而且,杜老闆一家的財物,都在這些車馬上,還有他的七個老婆。
一大早出發,路上稍作歇息,到晚上的時候快馬加鞭,才趕到了洪洞縣,已是掌燈時分。大家人困馬乏,趕緊找了店家歇腳。
本來答應了江志澤的杜老闆,此時倒是發愁了,倒不是他覺得僱傭他沒有價值,而是人熊那飯量,實在驚人。現在又是兵荒馬亂的時候,不知道一開口點那麼多菜,會不會把店家嚇壞。但是,他想了又想,能安全到達濟南府,這才是最重要的。
“道長,你看還是老規矩,咱們為你這大朋友點上兩桌。”
杜老闆自然得先開口,否則豈不是怠慢了江志澤他們。
“今晚不必了,你們吃完進房,一定要反鎖好門,還有帶的這些財物千萬保管好,我們幾個今晚就不在店裡了。”
江志澤這麼一說,杜老闆立刻緊張了起來。
“咱都說好了到這濟南府,要不我加錢行麼,麻煩您給安全帶到。”
這杜老闆以為江志澤要撂挑子,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還是怎麼的,趕緊開口說道。
“哎,杜老闆,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明天早上我們會回來的。”
江志澤說完,擺擺手,帶著世傑和人熊就要走。
可世傑和人熊盯著桌子上好吃的,頓時走不動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