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小白正在家裡打遊戲,打的是近兩年大火的絕地求生,他的右手夾著一根菸,菸灰已經積的老長,但就是沒有斷,穩定的粘在菸頭上。
他操作滑鼠的是右手,夾煙的也是右手,在殺了機場的最後一個人後,譚小白把細長的菸灰彈進了菸灰缸裡,桌面上沒落下一絲菸灰。
譚小白是一個及其普通的人,就像是用普通的模本列印出來的那樣普通,無論是學習,體育,長相,家庭,任何一項他都是普通的。
如果沒有接觸遊戲,譚小白覺得自己可能最終的人生結果就是普通的老死,寡淡無味,無趣至極。
然後一年前,當他接觸了絕地求生之後,譚小白髮現了自己的不普通。
譚小白心想:也許這個遊戲就是為了我創造出來了,那被普通人生已經消磨掉的激情,在遊戲裡迸發了出來。
然後譚小白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網癮少年,他甚至不顧家人的反對開始輟學,開始做一個徹底的家裡蹲。
算算時間,譚小白已經三個月沒去學校了,而且他這個階段正是最緊張的高三階段。
老師會說,譚小白的人生完了。
他的父母會對他失去希望,然後覺得等他再大一點然後就讓他去工廠裡面打工得了。
他的朋友,噢,譚小白沒有朋友。
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譚小白也會覺得迷茫,他迷茫的時候就會去打絕地求生,一打就是沒日沒夜。
他充分反應了當代頹廢青少年的真實寫照。
三個月裡除了父母和老師會勸譚小白去上學外,還有一個同學會勸譚小白。
譚小白也不知道這個人算不算朋友,她只是初中有過一年同桌經歷的女同學。
上了同一所高中,雖然被分在了一個班,但已經不是同桌,而且譚小白自詡和這個女同學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個女孩子從小就是班花,校花,各種花,不僅長相優秀,成績也好,人緣也好,簡直就是開了掛的璀璨人生。
這和人生暗淡普通的譚小白完全兩種反面人生。
譚小白覺得這個女孩子會一直勸說自己完全是因為要保持她完美善良的形象。
所以在上個禮拜前,譚小白把這個話說了出來,然後這個女孩子好像氣的眼睛都紅了,就像兔子那樣紅。
女孩子說了一句:“你這個人簡直比我的哥哥還要討厭!”然後就再也沒有理過譚小白了。
其實這一個禮拜,譚小白的心裡一直是空落落的,他不明白女孩子的眼睛為什麼說紅就紅了。
就像是那年,這個女孩子剛轉來他們班的時候,眼睛也像這般紅。
女孩非常漂亮可愛,一下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大家都在看女孩好看的臉,只有譚小白在看女孩紅紅的眼睛,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為什麼要哭呢?
女孩落落大方,微笑的作著自我介紹,迎來一片掌聲。
譚小白皺著眉頭在看窗外的小鳥,手在轉筆。
然後女孩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坐在了自己的旁邊。
筆掉在了桌子上,普通的譚小白同學突然變得有些侷促不安,因為近看的話,這個女孩子更加的閃耀了。
“你好,我叫陸雨,剛才見你好像沒有認真聽我自我介紹,所以我再說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連忙把頭給扭了過去,“我叫譚小白。”
然後男孩又想到這個女孩儘管已經眼睛紅紅還是要強顏歡笑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彆扭,有些不舒服,有些心疼。
男孩脫口而出道:“如果不想笑的話就不用笑,因為很難看的呀。”
這是人生第一次,一個同齡的男孩子說陸雨難看。
但就是這樣的話卻讓陸雨的內心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