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天真可愛的小孩子在街上玩皮球,這裡幾乎沒什麼人,也沒有來往的車輛,他們拍著皮球在街道中央跑來跑去。這時,不遠處開過來幾隊明懷計程車兵,他們穿著戎裝鎧甲,霸佔道路的走過來。許流雲兩人躲到了街邊,一個小孩子跑得慢了一些,被幾個士兵用腳狠狠得踹開了。
幾隊士兵走過,小孩子跪在那裡嗚嗚的哭著,顯然被士兵一腳給踢壞了,頭部血流不止。許流雲走過去,用手捂住小孩子的頭,說道:“明塵,你看!”
明塵把許流雲粗暴的拉了起來。許流雲甩開他:“你拉我幹什麼??快想辦法!”明塵本來不想管他,可是卻下意識把他拉了起來。明塵心中對他不滿,冷冷道:“你再不走,別怪我把你自己扔這兒。”
許流雲再次蹲下來,抬起小男孩的流血不止的頭。他生氣的說:“那個士兵真缺德,一腳下去,把孩子給踢壞了。”小男孩呆呆的捂著傷口不說話,剛剛的那些玩皮球的小夥伴也一鬨而散了。許流雲扶著他的肩膀問道:“你家在哪裡?”小男孩搖搖頭,許流雲忽然發現,這個小男孩的眼睛裡沒有眼白,是整片的黑色。
許流雲捏住小男孩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在陽光下,沒有眼白的孩子看起來好像是魔鬼一樣。許流雲問道:“你怎麼回事?”
小男孩低著頭不做聲,忽然用力掙開許流雲,跑掉了。明塵冷冷道:“自從綠影之戰以後,這裡就淪為了明懷的實驗基地。十幾年前在這裡實驗過放射性元素,這裡的一切都是有輻射危險的,你最好離遠點。”
許流雲說:“那這個小男孩...他為什麼不離開?”明塵說:“當地人並不知道輻射有多嚴重,一般都不願意搬家。這些孩子一般都活不過二三十歲。”許流雲看著街道兩旁茂盛的樹木和安靜在門口坐著的老大媽,完全看不出任何異常。
明塵本來就不希望許流雲和他一起來這裡,就連黃公城原來的族長,也不願意再回到故土一步。這裡的輻射十分危險,尤其是他要去的地方,那裡位於實驗源的中心,輻射高達455阿倫。明懷科研隊在這裡實驗可怕的阿爾法放射元素,結合‘衰替’密文,正常人每小時接受到的無害輻射是0.3阿倫,每小時超過10阿倫就會引起身體各個器官的逐漸老化和衰變。超過30阿倫就會引起生理的變異。街道上此時的輻射量高達50多阿倫,看似平靜的街道隱隱放射著淡藍色的死亡光芒。
許流雲學習很差,對這些科學知識一無所知,在街道上慢悠悠的閑逛,還在擔心剛剛那個小朋友。他發現,周圍的高樹都已經奇怪的變異了,上面結著的枇杷竟然是黑色的,看起來讓人本能的惡心。明塵冷冷道:“你再不快點,我不等你了。”
許流雲遠遠的看著他,忽然一條狗從一旁的枇杷樹從裡竄了出來。這條狗在空曠的街道上亂跑亂叫,更為恐怖的是,它的頭上長著羊角。瘋狗沖許流雲撲了過來,許流雲忙幻化出靈劍,擋住瘋狗,瘋狗的嘴裡流著口水,不知道它還能不能稱之為狗。
這種不是生物界自然演化出來的東西,看上去非常恐怖。瘋狗有一人多長,用牙在許流雲腿邊亂咬,口水也蹭了上去。許流雲把它一腳踢開,瘋狗忽然注意到了旁邊去而複返的小男孩,它飛快的奔過去,死死咬住了小男孩的腿,把小男孩一路拖走了。
血跡在平靜的街道上觸目驚心,許流雲遠遠把靈劍擲去,結束了瘋狗的生命。他把小男孩的腿從瘋狗嘴裡拿出來,看著男孩子漆黑的眼睛。即使知道他是受了輻射感染、不能接觸的,許流雲卻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這讓他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許流雲剛生下來的時候,眼睛也是完全透明的,被父母親人當成是怪物。
許流雲看著小男孩流血不止的腿,他如果再不做點什麼,小男孩可能都撐不過今天。許流雲凝固一些靈力在掌心,在靈力的緩緩安撫下,傷口慢慢的癒合了。癒合術是祭司的通行咒文,但是因為耗費的靈力巨大,一般不會輕易使用。
許流雲額頭上滲出了陣陣冷汗,自從在安琪拉之城回來之後,他就經常感到胸中空虛、黑氣膨脹,身體遠遠不如從前。小男孩漆黑的眼睛裡露出一絲驚訝,他髒兮兮的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腿,問道:“你是...梭摩之神嗎?”
綠影國民大多信奉以梭摩神等為代表的多神體系,在傳說中梭摩神是合歡之神,高居在盤根錯節的熱帶高樹之上,日夜巫山雲雨,也是綠影國神明當中最為善良的一個。
許流雲知道此事,臉都綠了:“你小小年紀,亂說什麼?還不快回家!”小男孩低頭道:“我沒有家了...”
正在這時,遠處又過來一隊穿著黑色鎧甲計程車兵,開著轟隆隆的坦克。許流雲知道,在明懷軍中,鎧甲大部分是白色的,黑色的代表特別部隊,也是最讓人恐懼的部隊。
他們手裡似乎拿著什麼,許流雲沒有看清楚,小男孩就用力推了一下許流雲,說道:“快跑啊,他們又來了!”
許流雲剛想說什麼,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睛傳來劇烈的疼痛。他渾身打起了冷戰,啊的一聲捂住了雙眼。
就好像是有人要把他的兩個眼珠子剜掉一樣。他有一種錯覺,他似乎還在安琪拉之城,還是那個渾身不能動的玩偶,正躺在軟軟的床上。他甚至聞到了女主人身上劇烈的香氣。
士兵們從坦克上跳了下來,佔據了空曠的街道,他們手中拿著強力清洗劑,開始往路邊噴去。
路邊的花花草草瞬間枯萎了,奔跑的小男孩也一瞬間被澆成了一灘水,剛剛還說話的人在空氣中蒸發了。
許流雲用胳膊擋著眼睛,一點光線都讓他頭痛欲裂,眼球底下、脖頸不停的傳來劇烈的疼痛。幾個士兵發現了落單的許流雲,拿著噴灑劑走了過來。許流雲跌坐在了街邊,他無暇顧及別的,只想把自己的眼睛立刻弄瞎,光線,一點點光線都讓他翻江倒海的想吐。
戴著生化口罩計程車兵拿著噴灑劑,透明的氣體從長長的軟管裡面鼓了出來。忽然許流雲感到四周陰風一過,他被人揪了起來,拖著他的腰把他帶走了。
街道上到處都是懷遠士兵,看來是撞到了大清洗的日子了。許流雲被明塵連拖帶拽,狼狽不堪的逃竄著。清洗劑佔到一點,面板和骨頭都會融化,即使是明塵,拽著許流雲這樣一個大男人逃避無所不在的攻擊也有點吃不消。
透明的氣流很難被捕捉到,從數十個長長的管子裡不停的噴射,很快,街道上就變成了一片焦土,沒有一點生機,也沒有一點聲音,除了發動機的隆隆聲。
許流雲忽然掙脫開明塵,蹲了下來,痛苦的抓著脖子。他感到有人在用力扭他的脖子,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卻怎麼也吸不上一口氣,他的脖子被自己抓的青紫,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這時,一大股透明氣流朝著許流雲噴射過來,明塵忙提起他的衣領把他拽了起來。明塵看著被提在手裡的許流雲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畢竟對方是高高在上的大祭司,電光火石之間,明塵把他公主抱起來,帶著他飛掠而去。清洗劑還在不停的狂噴,一個坦克上的黑甲軍發現了逃竄的二人,開著車就追了過去。
許流雲在明塵懷裡用力的掙紮著,他的意識幾乎已經混沌了,似乎又回到了軟床上,被人不停折磨的時候。明塵被他掙紮的幾乎脫手,停了一下。就在這一刻,後面的坦克追了上來,明塵的身上忽然飛出一片陰影,陰影閃電一樣的襲掠過裝甲車上的人。
那些人在頃刻之間倒下了,手中的清洗劑失去了控制,掛在裝甲車上,突突突的噴射著,瞬間爆炸開了。明塵連忙回身擋住許流雲,把他攬進了懷裡。明塵感到臉頰一片劇痛,好像是淚水,或者雨水,從他的臉上不斷流下。明塵歪頭在肩膀上蹭了一下,一塊破損的面板從他臉上掉了下來,一片血肉模糊,隱隱見骨。
後面計程車兵發現了情況,更多的裝甲車開了過來。兩人狼狽的逃進了黃公城的神廟,明塵冰涼的手指開啟了塵封的機關,一個閃身,往地下墓xue當中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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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許流雲:明塵你的黑色外袍不是在茉莉篇裡燒毀了麼你怎麼又拿出來穿?
明塵:智障,我在網上重新買了一件。
作者有話要說:
阿雲:明塵你個賤人,你根本不愛我。
阿塵:前半句是錯的,後半句是對的。
阿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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