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蕭白鳳這才意識到,白卓言的額頭燙的嚇人,“你怎麼照顧自己的?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能生病?”
“興許是往常與有些人處的時間長了,就染上了某人的惡習,身體也跟著糟糕了起來。”白卓言笑嘻嘻地道。
蕭白鳳愣了良久,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有些人,指的是他。
他看著眼前嬉笑的這張臉,忽然就想到蕭家落魄的那段時間。
面對蕭家的敗落,他表面上裝的鎮定,毫不在意,可心底又怎能真的不在意?
因此,那段時間,他時常生病。
現在想起來,他生病的那段時間,陪在他身邊的人,似乎一直都是他。
那個時候,他抓著他,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只是——
“放手,我才沒有你這麼幼稚。”他的臉不自覺紅了,惡狠狠地瞪著他抓著他手臂的手。
“我幼稚嗎?如果你真的覺得這樣,說這話的時候,為何要臉紅,是覺得自己比我更幼稚嗎?”
蕭白鳳瞪眼,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白卓言無賴似的道:“總之,那個時候,你落魄了,我好心收留過你一段時間。如今我生了病,又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拉吉國,你也得收留我。”
他說著,背過身去。
溫潤低沉的音調,再次傳來:“阿鳳,我在這裡,能依靠的,只有你。”
明明是在尋常不過的話,落入他的耳中,他偏偏嗅到了一絲酸澀的味道。
他盯著他的背影,瞥見他鬢角添上的幾根銀絲,眼睛卻有些溼潤了。
他總是一副不正經的輕佻模樣,可唯有他知道,隱藏在那張溫潤笑臉下的孤寂與酸澀。
他伸出手,想要觸『摸』他,卻在伸出一半的時候,收了回來。
“病好,病好後,立刻離開,也別待在拉吉國,回洪城去吧。”
回答他的,是白卓言清淺的呼吸,可他知道,他聽見了,話落那一刻,他明顯瞧見了他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
腳步聲漸漸遠去,原本裝睡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他望著眼前的牆壁,眸光劇烈的晃動著,那雙溫潤的眼眸也開始變得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