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便歸?”初畫嘀咕兩遍,又追問:“不日便歸?不日是幾日?”
雲歌無法回答初畫的問題,只得沉了臉下來:“初畫,你還是早點回屋去吧,衍兒晚上容易蹬被子,你當心著點,別讓他受寒了!”
初畫還想要說什麼,雲歌已是背過了身去,聲音更硬:“回屋去!我要一個人坐一會兒!”
初畫不甘心的躊躇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不敢拂了她的意思,揣著疑慮,進院中廂房去了。
雲歌抬頭看了看天際皓月,心思沉重的長吁了一口氣。
三天,是她給賀蘭子徹的預計歸期,也是給沈秋的預計歸期。
賀蘭子徹若三日之內回來,她邊會把一切都給他說清楚,希望他能夠理解自己現在的心情,更加想請他理解她的所作所為。
賀蘭子徹沒有回來,想必是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
不過沒關係,明日一早,小豆子便會揣了信筒去找他,想必他隔天就能夠看見她寫的親筆信。
他若真的愛她,真的能夠站在她的角度想問題,想必是能夠原諒她的。
可是,沈秋如果還不回來,她便有些焦躁了。
伸了手臂枕在下頜,雲歌呆呆看著院中花影出神,不知道沈秋現在是怎麼樣一個情況。
過了一會人,突見那花影旁邊多了一個窈窕的身影,凝眸一看,不是沈秋是誰?
雲歌心中一喜,急忙起身問道:“沈秋,你可算回來了!”
月色下的沈秋帶了倦色,臉上似罩了寒霜:“沐姑娘!”
“沈秋,你可有在你師父那裡找到解藥?你身上的毒是不是已經解了?”雲歌急忙上前,伸手拉著沈秋就是一通詢問。
沈秋扯了扯唇角,笑了笑:“我沒事……”
她拉過她的手,只感到這雙手在寒冰裡面浸泡過一般,冷得人不敢久握。
雲歌急忙扯了身上披風下來,裹在沈秋的身上:“你怎麼會這麼冷?來,把這個披上,會好一點!”
沈秋在長椅上面坐下來,看了一眼雲歌,腦袋慢慢的低垂下去:“沐姑娘,沈秋恐怕沒有多少時間能陪你了……”
她說著,伸手將身上披風裹緊,明明是仲夏之夜,她卻彷彿是冰天雪地一般,只覺得特別陰冷,說話之間,還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我師父說,我身上的毒,配製刁鑽,本就十分難解,現在毒性隱藏三年,早就入骨入髓,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雲歌心口鈍痛。
又見她臉色青白,乾脆解了身上外衣,脫下來也裹在沈秋的身上,笑得很艱難的道:“你師父真是這麼說的?她,她還說了什麼?我還真不信這個世界上會有解不了的毒……”
沈秋抬眼看她,大概是見她太緊張太驚慌了,便換了平和口氣道:“我師父還說,我反正是活不長了,讓我該吃吃,該喝喝,剩下的日子裡,讓我想幹嘛就幹嘛,只要不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她都不會怪我!”
說完,還故作輕鬆的對雲歌擠擠眼:“我打小就跟著師父,她老人家對我的要求一向嚴苛,沒想到了了了了,還能有這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