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起來,氣息粗重紊亂:“他欠我們一個婚禮,我定要他親手還給我們!”
她睫羽輕顫不已,伸手摟在他的後腰上面:“輕……一點……”
窗臺上面,烏拉歪著腦袋細細的看床上糾纏的兩個人,茫然看了片刻,突然頓悟了什麼似的,再也看不下去,呼啦一聲振動翅膀飛走了。
西郡有一種植物叫醉心花,取醉心花製成粉末或者液劑,塗抹在要追蹤的獵物身上,烏拉就能夠將獵物找到。
上一次,雲歌在胭脂山上遇到赤古藏獒的時候,烏拉就是透過醉心花的氣味找到她的!
這一次,當雲歌從大家的眼皮子地下神秘失蹤之後,烏拉也是一路跟隨跟隨他們的馬車向西。
雲歌早在被千讓逼迫上車的時候,就發現了烏拉跟隨其後,她用手中炭筆和宣紙將自己的處境和現在的行蹤寫下,藏在烏拉的身上,讓它帶信回去給賀蘭子徹。
烏拉很快帶了回信回來,隨信而來的,還有韓先生給她配製的治療失聲的小藥丸,她的嗓子,一月之前就已經恢復無恙。
一切,都在按照雲歌的預想進行著,所以,這一路上,她再也沒有過多的驚惶,安心的扮演自己啞巴侍女的角色。
兩個月的時間,足夠她在心中編制一條利用和反利用的大計!
次計若成,她和她想要保護的人,將會一生無憂。
……
被賀蘭子徹一夜折騰,第二日,雲歌睡到日上三竿才渾身痠痛醒了過來。
本來還想在床上賴會兒床,可是猛然想起今日要過河去西郡,頓時沒了睡意。
急急的洗漱穿戴整齊之後,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下了樓,卻看見宮赫蓮正和墨衫書生模樣的賀蘭子徹兩個人對坐在木桌前,不知道說些什麼。
賀蘭子徹也被韓先生簡單的易容過,改變了他的膚色,掩蓋了他五官的俊美之色,他常年帶著飛魚面具,知道他長相的人本來就不多,所以,宮赫蓮一點兒也不懷疑現在和自己面對面閒談的人,正是西郡最小的侯爺。
雲歌走過去,對兩人微微一屈膝,算是行了個禮:“……”
張了張嘴,猛然記起自己是個啞巴,遂上前坐下,寫:我睡過頭了,耽擱出發的時間了!
宮赫蓮笑了笑:“不礙事!那肖老三的老婆昨夜生孩子,難產死了,他今天不出船!我們也走不了啦!”
雲歌雙眼一瞪,死了?生個孩子就沒命啦?
心中頓時又覺得有些驚悸起來,連帶著唇色都淡了,右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面,神色擔憂不已。
腹中胎兒已經快要五月,這段時間胎動厲害,應該是個健康活潑的寶寶,可是……可是萬一自己要不爭氣,把他生不下來,那豈不是要帶著孩子一命嗚呼了?
雲歌越想越害怕,額角上面密密沁了汗水出來。
桌子下面的手,卻被賀蘭子徹不動神色一把抓住,他溫暖掌心將她的慌亂緊緊一握,無聲安慰:別怕,有我在你身邊呢!
雲歌不敢亂動,生怕宮赫蓮從兩個人異樣的臉色上面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