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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的將太後手中的銅鏡拍落,太後從他眼神中看到太多複雜的情緒,但沒有一種情緒是一個兒子對於母親的。
太後看著他的轉身背影,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抓他的手腕,沈嘉魚最終還是離他而去,她的手中殘留一段斷裂開來的紅繩。
沈嘉魚坐在馬車裡,忽然覺得心裡大片的恐慌朝自己襲來,原來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更為惡心的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一入沈府的門,沈嘉魚看了一眼沈夫人的房門,卻並沒有推門進去問一問有關於太後與沈夫人之間的秘密。
沈嘉魚走到自己的房間裡,他站在一邊定睛看了一眼,然後才忽然走到一堆箱子裡翻找。
終於他翻到一個積灰很厚的盒子,他連忙開啟來,又翻到了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那是一個鐵質的小盒子,原本被拋光得很亮,但由於氧化,先前的光澤度早就沒有了。
他看著那個長方形的小盒子,陷入了沉思,他在害怕,那個盒子裡裝了有關大周皇宮裡的宮闈秘聞,他的手在發抖。
他害怕,那個秘密有關於他。
沉思良久,他最終還是決定想辦法開啟那個盒子。
但是那登徒浪子將這小鐵盒子實在是造得機密,也不知他是出於任何惡趣味,窺視了所有的一切秘密,卻將秘密裝入這個密封沒有開口的小盒子裡。
藏入相府的秘閣,卻還要昭告天下的人。
沈嘉魚用短匕首想將它劈開,努力了很久卻還是打不開。
他翻來覆去的看著那個毫無花紋,毫無縫隙的不起眼的鐵盒子,在某一處的光線下,他忽然覺得有一面的色澤不同於其他面的色澤,差別之處微乎其微,但認真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一些差別。
紅燭的蠟融了,一滴一滴的流在桌子上,他離得近了些,將袖袍拉上了去一點,將那個鐵盒子顏色不同的那一面放在燭火上炙烤。
不久之後,他看到被燭火烤的那一面漸漸地發生了變化,那一面竟然像融化的蠟一樣化開來,雖然很緩慢,但確實是在融化,有銀黑色的鐵水流到桌子上。
沈嘉魚又再一次拿起了那把短匕首,將融化得差不多的那面用匕首都颳了下來。
他終於將那個密封的鐵盒子開啟了來。
可是恐懼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他忽然喪失了所有引以為傲的冷靜。
他將手一拋,鐵盒子在空中飛過一陣,然後掉落在地上,裡邊的一封信箋跌出了盒子裡。
沈嘉魚站在原地看了很久,只要他過去撿起來,他就能知道那個驚天動地的秘密,雖說那個秘密能夠毀掉整個大周。
但是他更害怕的是,那個秘密有關於他,太後的容顏和他自己的臉在他的腦海裡不停的交織在一起。
沈嘉魚面無表情的走到那個鐵盒子旁,彎腰撿起了那張泛黃的信箋。
他輕輕展開來,信箋上邊有一小段話,上邊寫著:元華年五年,長樂皇後誕下嫡子汝安,汝安病弱,産下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