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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殿裡。
沈嘉魚將鎏金的香爐蓋子開啟,那裡邊積了很多香灰了,他看著那灰白有些泛藍的香灰,他知道汝安皇帝是日日用他給的安龍香的。
他將灰燼倒在太監舉著的託盤裡,他將新點燃的安龍香放進了那個香爐裡。
幽幽的藍煙緩慢的彌漫在空氣裡,坐在龍床上的汝安皇帝雙手撐著龍床,腦袋和身體往後仰,閉著眼睛一臉享受的樣子。
沈嘉魚走到他的面前,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沈嘉魚,眉目間有些倦色,他乏力的說:最近也不知是怎麼了,總是容易感到乏力疲累,狀態不如從前。
沈嘉魚淡淡的看著他說:皇上日夜操勞國事,就是深夜了,臣也曾看見皇上您坐在案前批閱奏摺,實在是太勞心勞力了。
日日如此,這身體哪有不會壞的?
若依臣看來,皇上還是不要如此操勞的好,可以讓那些大臣們出謀劃策的嘛。
汝安皇帝眼裡露出一絲欣喜的神色,眼前這個人還是第一次主動關心他。
汝安皇帝欣喜的開口說:嘉魚,這還是你第一次這麼關心我。
沈嘉魚看著他眸子裡暗藏的欣喜,有些恍然,他略過他的目光看向另一邊說:皇上也不必憂心,若是好好休養龍體,精神就一定會好起來。
不是還有妙言天師練的金丹麼?聽說皇上吃了妙言天師獻上來的金丹,精神立馬就會好很多。
汝安皇帝聽了很高興的說:對,看來這個妙言天師果然名不虛傳,他總能令朕安神,吃了他的金丹,也會覺得精力充沛起來。
嘉魚啊,今夜你能不能不走啊,只有你守在朕的床前朕才能安然入睡,朕也不想讓你勞累,若是你答應,朕即刻叫人將錦被撲在龍床旁,你就睡在我的邊上。
沈嘉魚心中閃過一絲猶疑,卻沒有拒絕他,只慢慢的點了點頭。
汝安皇帝大喜過望,身邊的人即刻著手準備起來。
沈嘉魚在清涼殿裡踱步,當他走到汝安皇帝平日做木雕的案桌前,除了看到那些小木鳥,他還看見了厚厚的一沓畫卷,那上邊畫著的人都是他。
而那作畫的技巧,是他頗為熟悉的,幾乎和魚痕的技法一樣。
他隨意翻了翻,那麼厚的一沓,畫的都是他,開心的,生氣的,故作深沉的,一一都有。看得出來作畫人用了十足的心思去一點點描畫,才能畫得連眉目間的神色都活靈活現。
沈嘉魚停下來,他看了一眼仍舊坐在龍床上乏力的汝安皇帝,忽然心裡有了一瞬間的動搖。
安龍香是成癮性的,對人的身體傷害極大,汝安皇帝時常感到乏力,皆是他對安龍香的需求越來越大的緣故。
若是時日久了,忽然斷掉,那他就要承受螞蟻噬心般的劇痛,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但沈嘉魚對汝安皇帝的憐憫終究只有一瞬間,他站在案前,在心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說:是那個人親手毀掉了你的一生,你所有的痛苦,失去摯愛的女人,都拜他所賜。
心腸唯有硬的如金石,才能翻雲覆雨,將這一切都玩弄於股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