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道:“做飯阿姨的工資該結一下吧。”
杜衡的腦袋轉了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保姆阿姨”指的是杜元茗自己。
他忍不住笑了一聲,配上今天留了鬍子的造型和微卷的頭發,有些倜儻和雅痞。
他從助理手裡接過自己的包,將手機拿了出來,讓杜元茗報銀行賬號給他。
兩分鐘不到,杜元茗就收到了轉賬的提示簡訊。
杜衡勾起左邊的嘴角,欣賞著女人帶著愉快的笑顏,道:“沒錯吧。”
元茗點頭,她的圓珠一轉,繼續道:“那你什麼時候搬出去?”
杜衡在心裡嘖了一聲,嘴角上的笑也吝嗇地收了回來,直接轉身上車走了。
杜元茗跟杜衡兩個口頭協議,一個已經完美解決,報酬還不錯。
第二個.....
雖然她想單方面解除,避免之後可能産生的更多的糾紛,但是....看在錢的份上,她需要再等等看。
下午,元茗拎著一個二十寸的行李箱,就這麼從靖州飛回了臺州。
久違的城市風景,久違的熟悉空氣,久違的....家門。
開啟房門,似乎有一層灰鋪面而來。
只是這種感覺。
家裡雖然還幹淨,有阿姨定期打掃,但是因為長期無人居住,有種生冷的潮意和呼吸不順暢的停滯。
似乎之前的回憶和時光就停滯在她幾年前從這裡離開,關上門的那一刻。
她將家裡所有的窗戶都開啟,秋風浩浩吹進來,白色蕾絲的室內窗簾瞬間飛舞著。
她進了自己的房間,從衣櫃的最裡層拖出沉重的保險櫃。
摁下密碼,裡面的電子鎖“嘟”的一聲,鐵門開啟。
元茗取出黑色典雅的包裝盒,在室內燈光下,紅寶石折射出純淨而剔透的紅色光芒,帶著一圈圈的波光,引人遐思。
這紅寶石項鏈的價值絕對不會低於一套房子的價格,好家夥。
鑒於她這輩子跟這種華麗的東西無緣,元茗沒有一點點不捨,就將它捧到了本市有名的典當行。
因為是季父和萬寶玲正式的贈送,裡面攜帶著正規的票據,寶石的資格證書等等,她得到了一個很好的估價。
將項鏈死當後,當即她得到一筆數額不低的轉賬。
元茗出門戴著黑色的棒球帽,長長的帽簷壓低遮住了半張臉,嘴角和往上的部分還有些微腫和青紫的痕跡。
臉上掛著笑顏,她到了陳若所在的新聞學院。
陳若的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但是那頭似乎沒有人回應她。
一對男女吵架的聲音遙遙傳來。
元茗隱隱約約聽到“西大門”幾個字。
她掛掉電話,跳上一輛空的校內電動車,道:“師傅,這車我包了,行嗎?”
開車的大叔也痛快,下午四點,沒有幾多乘客。
他一路風馳電掣地趕到西大門,一邊收錢一邊嘿嘿笑道:“現在趕回去還能拉一趟。”
杜元茗很快就找到了陳若。
陳若穿著一件大紅的外套,腳上是坡跟的高靴子,頭發綁成中馬尾,仍舊沒有留劉海。
陳若的側顏對著杜元茗,正面,高高的揚起脖子,同對面的男學生吵得面紅耳赤。
那個男生穿著牛仔外套,身高剛剛跟穿著高跟鞋的陳若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