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陳宇的話,她肯定會順水推舟,跟季如憲在一起。
有的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也是喜歡季如憲的。
這個男人不論從哪方面來將,都符合她的口味。
家世,人品,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的風格,男女關繫上的謹慎,對人對事負責任的態度,都是絕好的結婚物件。
而季如憲身上的男人魅力,她已經深有體會。
很多時候,她是心動的,但是一想到陳宇,又讓她又股抓狂的壓抑感。
季如憲對待女人,非女性友人或者合作方之流,是強勢中糅雜著體貼,讓人難以抗拒。
而陳宇,是絕對的強勢和瘋狂。
陳宇對外的時候,是謹守本分的助理,對待自己....
徐文熙胸口的心髒不受控制的亂跳,他真的是什麼都敢做,只有她,才知道他的真面目。
她以前,自認為也算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也是一個在男女關繫上要站在掌控者的位置上,如今,卻淪為沒有任何標準的,原則的,棲息男人身下的女人。
她覺得想來十分可笑,自己不知道為何會變成如今這樣。
所以,她也格外的喜歡跟季如憲相處的時光,沒有過分的心跳,沒有驚懼和害怕,十分的舒適,大家互相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不會越界。
陳宇是在侵吞她的自我,在侵蝕她的生活,將她驅趕到陰暗的角落,卻還能讓她不想離開。
也許感情到了這種程度,都是病態的。
她自己知道,又無可奈何。
季如憲這麼說,她也基本上相信,她覺得他,至少是沒有理由隱瞞這個。
於是她點點頭,跟季如憲幹了一杯。
季如憲道:“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我還沒有遇見合適的,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會主動跟你劃清關系。”
徐文熙咯咯地笑起來,他總是能把體貼說的那麼自然。
她拿起勺子,在面前的黑色森林上挖了一小勺,送到自己的嘴裡,然後說道:“上次我們一起在靖州吃飯的那個女孩子,我看你們的關系挺好的。”
季如憲笑了一聲,抿了抿嘴唇,似乎是在回想什麼,過了兩秒,道:“她呀,就是個小孩子,畢竟叫我一聲大哥。”
叫什麼重要嗎?陳宇還叫她“徐總”呢。
季如憲道:“有的時候,女孩子太過懂事,也不見得是見好事。”
徐文熙詫異,道:“怎麼呢?你的意思是說,你喜歡稍微活潑可愛一點的?”
或者是我這型別的?
季如憲搖搖頭,道:“說不清楚。就算是活潑可愛,其實放到每個人身上,也是不一樣的。”
一個人的性格特徵十分複雜,對內和對外的態度不一樣,境況不同時,又不一樣,隨著時間的流動,也會改變,面對環境壓力,也許還要剋制自己。
對外的面貌,不一定是假的,但多少也摻雜了社會對個人的客觀要求。
人像時間一樣,大多數,都是流態的。
自己是什麼樣,也許,有的時候只有自己知道,就好比他自己。
但是有個人,他沒有想清楚。
杜元茗,從自己見到她的第一眼,到現在,他沒有察覺出她的身上有什麼是正在改變的。
這是個早熟的少女,過於鎮定,似乎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如果不清楚,那不足以解釋她整個人的氣質和行為方式。
他想對她做出註解,這是他的習慣,對身邊的每個人做出詳細的註解,才能夠更有效的溝通和掌控局面。
他也有些欣賞她,因為很少有女人經歷過差點被辱,多少會有些陰影。
她還能正常地生活下去。
女人在這方面是弱者,是受害者,體力上的弱勢,被強迫的恐懼感,都會造成一定的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