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忽視了女人眼裡的怨恨,杜衡撇撇嘴,一巴掌蓋在她的腦門上,將人往裡面一推。
杜元茗剛才在黑暗裡面被突出其來的,詭異的敲門聲和腳步聲嚇了一跳,現在,又被男人的動作搞得火冒三丈。
真的,她很少生氣。
但是現在,她真的很生氣,這些男人,把別人家當自己地盤了是不是?
沒有正常的社交尺度嗎?
不知道看主人家的臉色嗎?
杜衡一邊往裡面走,一邊百無聊賴地看杜元茗住的地方。
新的科技公司專案剛剛展開,很多事情都要忙,他幾乎每天都要跟季如憲碰頭。
再加上,杜衡有點病,就算沒事,也要見見季如憲。
他在新公司坐落在靖州之前,這邊就有商業合作,二人在這邊都有自己的房産。
自住的,和投資的。
杜衡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打電話去催季如憲,那人說要去接所謂的“妹妹”吃飯。
杜衡的心思頓時活絡起來,他自告奮勇地來接他的“小妹”,道:“我一定會好好的,溫柔的,紳士的對待她,交給我,放心吧!”
他對杜元茗有種好奇心,要問是哪方面的,為什麼,他可說不出來。
但是杜衡絕對不會壓抑自己,虧待自己。
現在,他的腳站在別人家裡,從頭看到尾,沒有看到能夠符合他想象的地方。
只覺得,普通,無聊,沒勁,沒有值得窺伺的隱私和秘密。
他轉頭看向“小妹”,她正陰著一張臉看著自己。
如果杜元茗的體力正常的話,她真的不介意教訓一下這個男人,或者說是“這些”男人,在前面那個姓季的男人身上不敢發的火,這下頭灌注到了杜衡的頭上。
杜衡剛才因為揹著光,沒有看清楚杜元茗的臉,這下看過來,只覺她的眉目就像老話一般“長開了”,眉毛纖細,鼻樑秀氣,一張蒼白的小嘴,緊緊抿著,也帶著一點點成熟中另類的可愛。身材修長,胸部也有明顯而好看的弧度。
杜衡向她走過去,伸手要去摸杜元茗的臉,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反被女人抓住了手指,隨之而來的是男人驀然的大叫聲。
杜衡哇哇搶回自己的手指,恨恨道:“你怎麼回事?掰我的手指幹嘛?我好心看你臉色不好....”
杜元茗的眉毛都不挑一下,等他絮絮叨叨說完,才道:“哦,謝謝你的關心。”
杜衡的胸腔上下起伏著,眼睛掃到沙發邊的水盆,搭在茶幾上的毛巾和一盒藥片,想到她可能是真的不舒服,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生女人的氣!還是個病人!
做完心裡建設,杜衡甩了甩自己的小指,特別寬容大度地說道:“我...不跟你計較,下次不能這樣,知道嗎?要是對方沒有我這麼好的脾氣,動手打你怎麼辦?”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杜衡真的不生氣了,他開始為這個女人有些擔憂,這種脾氣,怎麼找男朋友?會被揍的。
他嘖嘖了兩句,道:“去換衣服吧,哥哥我帶你去吃飯。”
杜元茗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繞過他去端洗腳盆,拿到廁所去倒掉,將毛巾洗幹淨掛好,出來後將電視開啟的聲音調大,一副“我要看電視”的樣子。
杜衡雙手抱胸,咬著牙看著這個混賬女人。
他擋到電視機面前,折身關掉電視,緊緊地盯著跟他同姓的年輕女人,視線在空中對抗交叉。
忽而,杜衡露出一絲笑,走上前去,“嘿嘿”地摸杜元茗的腦袋,道:“你大哥讓我來接你的,是我剛才沒有交代清楚。面對陌生男人,這樣防備是對的,幹的好!”
他的另一半心髒在嚎叫:我是陌生男人嗎?是嗎?別的女人見我一面都恨不得扒到我的褲腿上!你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他又笑起來,一副大哥哥的樣子,道:“對不起,我跟你道歉,是我剛才進門的時候非常沒有禮貌。原諒我,好嗎?”
杜元茗這才微笑的站起來,都到讓男人說違心話的地步了,該給他面子了。
她轉身去了自己的臥室,杜衡在客廳跺腳,一屁股在女人剛剛坐過的位置上坐下來。
杜元茗裡面穿著黑色薄衫,外面是卡其色的到膝蓋的長款風衣,頭發紮著低馬尾,嘴唇上抹了絲肉色偏暗的口紅,氣色好了許多也沒有過於活潑,像一抹沉澱的暗色。
杜衡瞅了瞅自己身上基本同款的風衣,在心裡又開始砸吧嘴巴。
元茗背上黑色的單肩揹包,看了男人一眼,她有點想不通。
這會兒是真的想不通,杜衡怎麼能把那麼多膚淺的想法表露無遺的從自己的眼裡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