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奶奶看呀看,眼睛捨不得挪開,最後有些緊張地問道:“你是....你是...你是我的小圓兒嗎?”
杜元茗把奶奶瘦的只有皮包骨的手放到自己的臉側,笑道:“是我呀,奶....”
奶奶滿是皺紋的臉瞬間笑成一朵兒花,說道:“竟然是小圓,是小圓....真的是小圓....”
杜元茗的眼眶充滿了液體,在裡面打轉,點頭道:“就是小圓哇!”
習慣性遺忘過去,摒棄不愉快回憶的杜元茗,早已變成性格淡漠的杜元茗,不知道為什麼又有了一次生存機會的杜元茗,終究是,又找到了對於她來說重要的東西。
原來生活並非全是無味和乏陳,總會在不經意間,發現能讓自己心流緩緩流動的東西。
殷奶奶不識字的,她只會寫自己的名字,連自己的姓也寫得不是很順溜,而後面“東芝”兩個字,會偶爾寫給念小學的杜元茗看。
她還談及自己孫女的名字,道:“元旦的元,跟方圓的圓,不是一個意思嘛,都是團團圓圓呀!”
所以,在殷奶奶的眼裡,杜元茗是團團圓圓裡面的“小圓”。
那時的奶奶還很健朗,身體挺好的。
老家裡有自家的田地,因為她一個老人家做不過來,多餘的都租給村子裡別的人家,自己留了兩畝地種菜。
殷冬明是村子裡的明星人物,研究生畢業,念建築,後來掙了很多錢。
人人都說殷奶奶生了個特別的出息的兒子。
殷奶奶自然是萬分地開心和驕傲的。
她早上總是起的很早,挑一旦肥去田地,傍晚又會帶著杜元茗去菜地裡剪菜,青菜完全是自給自足的。
這也造成了一個讓那時的杜元茗十分不滿的情況,午飯的飯桌上,永遠都是菜園裡採下的蔬菜。
除了茄子就是青椒,除了青椒就是豆角,除了豆角就是白菜。
偶爾要是做個肉菜,那也必定是將肥肉拿去炒,然後加水加土豆煮成湯。
晚餐一定是面條,如果晚上沒吃完,又會做成第二天的早餐。
杜元茗就跟在奶奶的屁股後面,跟她吵:“奶!每天都吃一樣的東西!奶!能不能換呀!奶,你怎麼這麼討厭啊!”
殷奶奶樂呵呵地,要麼繼續做自己的事情,要麼回道:“行啊,今晚炒米粉,行不?”
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男女進展慢的小夥伴看過來,這篇文,主要是男女情感上對抗的關系,往後的每一次見面都是暗藏的交鋒。啊嘿嘿,不會有狗血作者不寫狗血),但是也不虐,就是焦灼,作者抓心撓肺地要讓他們睡,但是他們就是不聽話哈哈哈。這裡是一步一步,再一步,慢慢地才會到最後的非你不可的地步。
☆、痴呆
殷奶奶知道自己的住處,二人在路邊等了二十來分鐘終於等到計程車。
她的住處離這裡並不算遠,十五分鐘的車程,步行的話,估計也就三四十分鐘。
這是一處年代久遠的窄巷,兩邊的房子構造還是簡單的兩層式。
每戶在一樓都帶著小院,然而堆砌起來的石磚圍牆,上面布滿了滑膩的青苔。
殷奶奶從脖子上掏出一條棉線繩子,上面掛著幾個老式的鑰匙。
正在她開啟小院門口的鐵欄杆的時候,隔壁的旁邊吱呀一聲,走出一位穿著深藍色粗布馬褂的爺爺。
他快步兩步過來,喊道:“他奶,你跑到哪裡去了?真是急死人了!”
殷奶奶爽朗地笑道:“我也不知道哇,溜達到外邊去了,還碰到我的小圓啦!”
她拖過元茗的手,向她介紹這是陳師傅,是一個村裡面的老鄰居。
等殷奶奶去燒水泡茶的時候,陳師傅同杜元茗問道:“小圓呀,你知道你....那個唉....瞧我吞吞吐吐的,你知道殷東明的訊息不?當然啦,我知道你媽跟他離婚了...這事兒村裡人都知道。”
杜元茗詫異,道:“殷叔叔沒有回來過嗎?那你們是怎麼搬到這邊來的?”
離婚後,萬寶玲嘴裡偶爾也會掛上前夫的名字,不過多半不是好話。
杜元茗通常也是左耳進右耳出,他們之間摩擦的事情,她早就習慣了沒聽見也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