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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一年一月四日。星期五。
早晨上班徐超放下兜子就來到儲運科辦公室。侯鐵林一看廠長來了立刻湊上去噓寒問暖,徐超哼哈地答應著卻用眼神示意馬經夫趕緊把侯鐵林打發出去。馬經夫會意地讓侯鐵林到倉庫轉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事兒,侯鐵林悻悻地走後徐超讓馬經夫掛電話把方輝找來。
徐超望著坐在對面的馬經夫和方輝,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地說:“方科長,馬科長,今天把你們找到一塊是有件好事兒。咱們的制桶廠這不是幹一年了嘛,現在去年的帳算出來了。因為這個制桶廠是咱們三股合夥幹的,所以今天咱們坐下來分紅。”
“好事兒,好事兒。”說完方輝迅速在心裡合計了一下制桶廠一年的大概利潤,當他算出自己應該分得二十萬左右的利潤時不由一陣心花怒放。
馬經夫微微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說。雖然馬經夫不指望這幾個錢,但是也想聽徐超說明一下制桶廠一年的經營情況。
徐超掃視了方馬二人一眼,而後拿出兩沓薄厚相等面額相同的鈔票往桌子上一放含糊其詞地說:“嗯!這是一萬塊錢,你們兩個人每人五千算是去年的紅利。今年咱們好好幹到年末弄好了比去年分的還能多些,照這樣下去再有幾年大夥的本錢也就收回來了,等再往後那就都是賺的了。”
方輝的笑容僵在臉上,馬經夫也沒有想到合資辦廠年終竟用不著向合夥人說明經營情況,方馬二人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當初徐超是為轉移老伴的注意力硬拉方馬二人合夥辦這個制桶廠的,沒想到一年下來居然淨賺了六十來萬,這下徐超眼紅了。想到三個人平分自己只能剩下二十來萬徐超心痛得幾夜沒閤眼,後來他和老伴一商量幹脆就不跟方馬二人細說制桶廠的經營情況,反正自己是廠長諒他們也未必敢說什麼,自己家留下整數五十萬,把六萬零頭給那兩個小子一分也就行了。哼,當年投資當年就差不多收回本錢上哪兒找這樣的買賣去。徐超越想越覺得理直氣壯。雖然李秀蘭覺得這麼做似乎不太合適,但考慮到自己的幾個孩子還需要經濟上的幫助也就同意了徐超的意見。今天徐超帶著六萬塊錢來到單位坐在辦公室裡越琢磨越不是滋味:憑啥讓那兩個小子一下子就把本錢收回一大半去?再說了,他們把本錢弄回去今後在制桶廠的事兒上不賣力氣怎麼辦?徐超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正好自己私房錢的存摺上正經有些日子沒有進賬索性留下整數五萬塊,把一萬塊零頭給那兩個小子一分也就算是不錯了。就這樣,現在方馬二人面前各擺著五千塊錢。
雖然方輝對徐超的為人早就有著很深的看法,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大廠長居然會黑到這種程度。不過自己在人家手底下工作犯不上為錢的問題得罪對方,至於這五千塊錢要不要也沒什麼意思,莫不如好人做到底連這五千塊錢也不要就當是餵狗啦!想到這兒方輝開口道:“廠長,當初幹這個桶廠我也沒指望怎麼著,不過,既然你瞧得起我也就跟著算上一份。廠長,這些年你沒少為我~操心,這五千塊錢你就留著買點什麼吃的吧!廠長,我還有事兒先走了。”說完方輝把錢拿起來放在徐超面前起身就走。
馬經夫也把五千塊錢往徐超面前一推起身送客。
徐超既是慚愧又是感動,他起身看著方輝的背影,囁嚅道:“別,老弟,這——這是怎麼說的。唉,好這麼辦嘛?!”說話間徐超見馬經夫已起身也就厚著臉皮把錢揣起來倒背手拎著兩條羅圈腿走了。
徐超走後侯鐵林哭喪著臉走進來。侯鐵林進屋後使勁拽了拽椅子坐在馬經夫對面把二郎腿一翹看起報來。
馬經夫見侯鐵林閃神不對便詢問道:“侯科長,什麼事兒不高興了?”
“科長?你可別扯啦!我算個什麼科長,我高不高興還能怎麼的?哼,在這地方像我這樣的不行啊!”說罷侯鐵林搖晃起二郎腿來。
馬經夫耐著性子追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侯鐵林把眼鏡摘下來放在桌面上,氣沖沖地質問道:“馬科長,難道我和你的關系還不如方科長嗎?你們嘮嗑還用得著特意把我攆出去嗎?!咋的,你是不是怕我佔了你科長的位置?你是不是在處處防備我呀?!哼,要是多餘我你就趁早吱聲用不著搞這些名堂!”
馬經夫對侯鐵林能說出這番話來感到不可思議,氣憤地反問道:“憑什麼別人的事兒都得讓你知道?就這樣的素質我真想象不出這些年你在社會上是怎麼混的?!侯鐵林,如果再這樣你給我趁早、算了,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說完馬經夫起身走了出去。
侯鐵林訕訕地坐在那裡……
……
星期一下午孫廣來找馬經夫,侯鐵林見馬經夫沒有給引見的意思只好繼續坐在那兒看報紙。馬經夫聽說要給電視臺一把手臺長弄幾桶油漆起身領著孫廣去了倉庫,安排完後馬經夫一直把孫廣送到大門口。
侯鐵林待馬經夫回到辦公室連忙上前倒水,而後坐在那兒一個勁兒傻笑。
馬經夫見侯鐵林神情顯得十分曖昧忍不住開口問道:“侯科長,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兒啊?”
“嘿嘿!科長,我想跟你打聽一下剛才來找你的那個客人是不是電視臺的?”說完侯鐵林用手蹭了一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