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小子就是明智,也不枉我栽培他一場。唉——如果我手下的幹部都能夠像他這樣擺正自己的位置就好了。徐超感慨地朝馬經夫點了點頭,爾後躊躇滿志地拎著兩條羅圈腿走了。
……
星期天上午。呂瑩領著馬辰去逛商店,同樣休息的馬經夫則留在家裡看小說。中午時分,滿臉憔悴的李秀蘭來到馬家。
馬經夫邊讓座邊開啟一聽易拉罐放在李秀蘭面前。
“大馬,嫂子都讓人家給欺負苦啦!想來想去我只能厚著臉皮來找你,你無論如何也得幫幫我。”說完神情呆滯的李秀蘭直勾勾地盯著馬經夫。
李秀蘭一進屋馬經夫就猜透了她的來意,他準備耐著性子聽這位年逾六十的老夫人訴苦。“大嫂,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我知道問什麼你也不會告訴我,這我不怪你,你有你的難處。大馬,我是來求你的,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當然,你也可以拒絕我,那樣我就再到別的地方想辦法去。”說到這兒李秀蘭用期待的目光看著馬經夫。
馬經夫誠懇地說:“大嫂,你說吧,凡是力所能及的事兒我一定盡力。”
“大馬,我想讓你幫我僱個人把陳波給廢了,最好能給她毀面,要不然把她的腿打斷了也行。大馬,我認可出五萬塊錢,錢我帶來了。”說話間李秀蘭開啟捏在手裡的兜子拿出一個報紙包放在茶幾上。
馬經夫被李秀蘭的話嚇了一跳,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讓李秀蘭打消這個念頭。
馬經夫沉吟著說:“大嫂,我完全能夠理解你的心情。雖然我不能確定他們倆到底有沒有這種關系,但是我也相當痛恨陳波,不過我不贊成使用暴力。大嫂,我覺得為她那種人犯法不值得。實話說,找個人做這種事情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兒,但是我堅決反對這麼做。這種事兒在做的時候就有可能遇到意外,即使當時沒出什麼事兒早晚也會露餡,紙裡是包不住火的。再說,就算是在做時什麼事兒都不出也等於把小辮子交到別人手裡,幹這種事兒是後患無窮的。”
“那我就總得受這個氣?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大馬,你要是不肯幫我,我就不想活了……”說到這兒淚水從李秀蘭的眼眶裡湧了出來。
看到李秀蘭痛不欲生的樣子,聽到李秀蘭無助的唏噓,回憶起陳波夫婦的種種惡行,想到這件事兒發展下去可能會給徐超及其家庭造成的惡果,馬經夫決定從根本上解決這件事兒。
馬經夫用肯定的語氣說:“大嫂,我答應過幫助你處理這事兒,由於一直沒合適的機會才拖到現在。這回不再等了,我馬上著手。大嫂,外邊開始下雪了,你就回去吧!另外,最近家裡無論發生什麼狀況你都不用害怕,對我大哥的事兒你也不要過問,這就等於你配合我了。”
“大馬,別看咱姐兒倆沒辦過事兒,但我知道你是個一言九鼎的人。好,那我就回去等你的訊息。”李秀蘭收起放在茶幾上的錢起身告辭。
馬經夫待李秀蘭走後又拿起小說卻看不下去了,李秀蘭痛不欲生的神情不時在馬經夫眼前晃動,他索性放下手裡的書拿出煙點燃後思索起來。
嗯——這件事情到底該如何處理呢?如果聽之任之繼續發展下去李秀蘭在絕望的情況下很可能會採取極端手段,也許會在對陳波無可奈何的情況下轉而把怨恨的矛頭指向徐超,最終夫妻反目甚至投毒或者採取什麼其它暴力手段。想到這兒聯想起許多因夫妻感情問題而發生的惡性案件馬經夫感到一陣毛骨悚然。馬經夫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著。
良久,只見馬經夫望著窗外飛舞的雪花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有了主意,他走到寫字臺前坐下後拿起紙和筆用左手寫著什麼。
次日清晨。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在拂曉時分漸漸小了下來,一夜之間整個城市披上銀裝。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飄舞的雪花中出現在徐家門前。
“咚咚咚!”隨著一陣猛烈的踹門聲一封信夾在徐家大鐵門右側的小角門門縫上,隨即那個高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雪海中。
徐超夫婦被劇烈的砸門聲驚醒。徐超邊起身邊破口大罵道:“我操他媽的,是誰這麼敲門?反了!簡直是反了!”說話間徐超怒發沖冠地把腳伸進棉褲腿裡,已經坐起來的李秀蘭似乎想到什麼又不露聲色地鑽進被窩。
咦——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了?徐超披著棉襖奔到門口時突然意識到門外正經有一會兒沒有任何動靜了,這種反常的情況立刻引起他的警覺。徐超小心翼翼地趴在門上傾聽,外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方才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此刻又死一般的寂靜,這異常的情況把徐超嚇壞了,他意識到剛才那陣劇烈的敲門聲大有文章。不行,現在我絕對不能出去,也許有什麼陰謀和危機正在大門外等待著我呢?!徐超屏住呼吸藉助門簾子的縫隙朝院子裡和大門口張望著……
徐超食不甘味地吃完早飯後坐在沙發上等車,直到大門外傳來汽車的喇叭聲他才膽戰心驚地走出去。徐超開小角門時發現一封信由門縫掉下來就迅速把信拿起來塞進兜裡,他回頭向屋子裡溜了一眼才轉身走出去。
這一切被正隔著玻璃向大門口窺視的李秀蘭看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