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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超擔任代理廠長還不到一個星期油漆廠就出了爆炸性新聞。
供銷科三位科長除方輝被徐超借到化工局供銷處外,李大牙和高大眼皮因為經濟問題在一夜之間都被檢察機關逮捕,油漆廠上下一片嘩然……
供銷科是企業能否生存、能否正常生産、能否及時回籠資金、能否持續發展的要害部門,同時也是企業對外協調的主要視窗。企業從原材料採購到産品銷售都要透過供銷科運作,個別供銷人員往往會利用企業賦予的權力從中撈取好處。
在全面放開市場經濟的八十年代供銷更成為一些個別幹部大肆撈取錢財的地方,這些人利用購進生産原料之機公然索取回扣,同質同價的東西誰的回扣高就要誰的貨,更有甚者公然與銷售廠家互相勾結以次充好。有的供銷人員夥同皮包公司將本企業的産成品大量賒出,隨後皮包公司解體將這部分貨款按約定瓜分,有的甚至連皮包公司都是自家人所開,皮包公司一旦解體就將全部貨款據為己有。
由於改革開放初期很多事物都處於探索階段,企業管理難免會有一些疏漏,這就給一些見利忘義之徒造成可乘之機。有些人故意將水攪渾以便從中漁利,春城油漆廠的李大牙就是其中一個比較典型的例子。
油漆廠生産所需的化工原料來自全國各地,而且大多屬於買方市場的原料,這些原材料質量參差不齊、價格各異,通常由負責採購該類原料的採購員將廠家的樣品拿回企業,經技術部門檢驗合格後再由供銷科會同相關部門共同確定使用與否。然而,私慾日益膨~脹的李大牙幹脆越過這些能夠互相制約的手續,對於進哪個廠家的産品由他親自拍板。就這樣,只不過兩三年的工夫,在供銷科一手遮天的李大牙就暴富起來。
李大牙與王良等人聚餐從來不許別人花錢而且時常在物資上接濟這些兄弟,雖說這些錢都是在公家報銷的,但李大牙本可弄些假收據填上金額報銷後把錢揣進自己腰包。李大牙對自己的入黨介紹人高大眼皮也很關照,常常把一些回扣的零頭送給這位家境困難的黨支部書記,以至於高大眼皮主動充當李大牙秘密交易中的心腹小卒。可惜好景不長,一個廠家的供銷科長被捕後交代了與李大牙合夥貪汙的犯罪事實,並指證前來代替李大牙取錢的是高大眼皮。就這樣,貪汙數百萬的李大牙和累計得過三千七百元贓款的高大眼皮同時被檢察機關依法逮捕。
李大牙被捕的訊息把王良嚇壞了,幾年來他與李大牙等人在一起大吃大喝揮霍的錢財至少有幾萬元,收受李大牙的各種物品合計金額最低也有萬八千塊。怎麼辦?是託人到檢察院去打聽訊息看看能不能牽扯到自己還是幹脆裝病躲進醫院,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王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坐立不安。冷靜一想自己既沒親自參與李大牙的經濟犯罪又沒直接接受過現金,王良心裡似乎有了些底兒。同志之間在一起吃吃喝喝算不上什麼原則問題,至於李大牙送的那些東西我給它來個死不認賬。王良眯縫著小三角眼緊張地思索著對策。
徐超也讓李大牙被捕的訊息嚇了一大跳。
徐超曾因供銷科這個油水大的部門從沒單獨給過自己好處心懷不滿,想把李大牙等人撤掉又怕進貨渠道受到影響,最終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油水源源不斷地流進李大牙等人的腰包。此刻,徐超的心情與以往大不相同,他慶幸自己沒得過李大牙的好處,與此同時,供銷科群龍無首處於癱瘓狀態的嚴峻局面也擺在他的面前。
怎麼辦,如何能使供銷盡快正常運轉起來?臨時提拔沒有合適的人選,再說,許多關系也接續不上,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借到局供銷處的方輝召回來,可是該如何向陳波交待呢?想到這兒徐超嘆了口氣,當想到陳波白晰豐腴的tun~部和有著特異之處的身體時他的眼睛又放出光來。
徐超剛要起身去找陳波親熱一會兒順便透露一下打算把方輝調回來的事兒,偏巧桌上的電話響了只好不情願地拿起電話。“什麼?我們單位的車把人壓死啦?!啊——李泉?是,他是我們單位的司機。好,我們馬上派人過去。”徐超放下電話怒氣沖沖地往外走,走到一半才想起現在供銷科連一個頭頭也沒有,他又返回辦公室往局供銷處打電話。方輝不在,徐超只好把電話打到處長室。徐超把油漆廠的情況做了簡單說明,他要求今天就讓方輝回廠主持供銷科的日常工作,處長二話沒說表示同意。
……
“李大牙和高大眼皮這回都夠戧了,那可是檢察院抓的,要是沒有點兒真憑實據能批捕嗎?滾蛋,你他~~的跟著瞎白乎啥?操,你啥時候成為法律專家了?算了,算了,大夥兒閑嘮嗑犯不上急眼。哎,今天怎麼到現在也沒人來給咱們安排活呢?安排活,連供銷科都在那兒放羊呢!就是,還幹~他~~的什麼活,你有病咋的!可不是咋的,供銷現在連一個頭頭都沒有,誰管誰呀!沒活幹更好,反正工資也不少給你一分,你不是瞎操心嘛!打撲克,打撲克,誰玩?我可不跟你們扯!走,找個小飯店喝酒去,誰去?哎……”沒人管的汽車隊亂成了一鍋粥。
嗯——看樣供銷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管事兒,莫不如趁這個機會出去幹點兒私活,這段時間一點外撈都沒有真他~~的幹巴透了。齊子祥因盜竊油漆被拘留放回來後在劉福廠長的幹預下又重新開上車,不過,他比過去收斂了許多。今天一看到車隊處於沒人管的狀態,齊子祥不由舊病複發把車開出廠去幹私活了……
……
次日黎明。東方初曉,齊子祥駕駛的載重量四噸的解放車拉著十二噸鋁錠在哈爾濱至春城的公路上賓士著。
昨天齊子祥把車開出單位就到處找活,可能是時來運轉,沒用多大一會兒就聯絡上一趟去哈爾濱送貨的活。經過一番討價還價,貨主承擔一切費用,貨到後給一百二十元錢。齊子祥跟隨貨主裝完一百多箱鞋後直奔哈爾濱,卸完貨已經晚間九點多了,齊子祥把車停在路旁找個飯店吃了起來。
去掉淨賺的一百二十元錢不算,齊子祥還趁貨主不注意時又在鞋箱子裡偷了十幾雙膠鞋,就是按半價處理也能對付它三五十塊,一向好吃的齊子祥決定好好吃上一頓。別看齊子祥長得瘦小但飯量確實不錯,他把六兩大米飯、一盤軟炸蝦仁、一盤溜肝尖吃得幹幹淨淨。
就在齊子祥心滿意足地搖晃著小腦袋坐在那兒剔牙時,飯店的服務員又為他介紹了一份往春城捎貨的活兒。哈哈,這運氣來了想擋都擋不住。齊子祥不禁感慨起來。
此刻,天漸漸亮了,離春城也只剩下十幾公裡的距離。一夜未眠的齊子祥覺得眼睛有些睜不開了,但是為了能在早晨上班之前把車開回單位也只好繼續趕路。一陣倦意襲來,齊子祥努力往上挑著眼皮。
不行,得趕緊琢磨點兒什麼事,要不然馬上就睡著了。嗯——想點兒啥呢?對了,那天我看到徐超鬼鬼祟祟地鑽進勞保庫好半天也沒出來,這個老家夥肯定跟陳波那個sao娘們兒整上了。陳波的面板真他媽細發,要是能光不出溜地把那個娘們兒摟著懷裡睡上一覺肯定相當舒服。齊子祥想象著自己跟陳波……的情景,這個淫棍的口水在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
春城郊區靠賣豆腐為生的豆腐王夫婦三更天就推著手推車來到豆腐房,兩口子裝好豆腐準備到東屯去賣。當路過公路時豆腐王夫婦吃力地把手推車拉上公路,這時昏昏欲睡的齊子祥正好把車開到這裡。豆腐王兩口子剛把車拉到馬路上就看見一輛汽車由遠處開來,他們以為汽車肯定會減速就不慌不忙地往前走。
半睡半醒的齊子祥想象著陳波白花花的身體根本沒注意到前方出現障礙物,直到汽車無情地將豆腐王夫婦軋在車輪下他才猛醒過來。
啊——不好,好象撞到什麼東西啦!想到這兒驚慌失措的齊子祥手忙腳亂地往外打舵,由於舵打急了只聽“咣當”一聲滿載貨物的大貨車翻進路旁的排水溝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