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要死了啊!”道士的這句話如同大鐘,“當”的一下將她敲醒。神念一動,立馬將蛛絲收回。
那道士連忙將要倒下的黑衣少年接住,幾下將他扶到火堆旁的草垛上,使其趴著,背部朝上。
幾下將他身後的衣服剪開,看到他背後縱橫交錯的幾大條黑色勒痕,以及靠近脊椎處插著的尖刃,眼立馬紅了。
狠狠瞪了阿蘇一眼,起身跑去撿掉落在火堆另一邊的酒葫蘆。
昂首吞了一大口酒,然後“噗”地全噴在黑衣少年背上。一聲低低的嘶吼從黑衣少年已經失了血色的嘴中發出。他臉色發白,汗如雨下,身後傷口處本就十分強烈的灼燒感,在酒精的刺激下,宛如利刃直刺靈魂。
身體弓起,肌肉發緊,鮮血冒得更歡。瞬間就暈了過去。
黑衣少年這一暈,道士也慌了神,不敢再噴酒上去。看到如注的鮮血,立馬想到要先止血。
可摸摸身上,除了一支筆,一些硃砂和幾疊黃紙外,哪有別的什麼東西。
看到熊熊燃燒的火焰,像是想到什麼,立馬過去將燃燒的樹枝踢開,捏了一把不怎麼燙的草木灰過來,敷在黑衣少年背上。
可草木灰的這一點點止血作用,對於受傷的黑衣少年來說,完全是杯水車薪,一點作用也沒有,血還是汩汩的流。
一旁的阿蘇剛醒過神來,隨便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發現因為自己被那人環在懷中的原因,僅手臂被蛛絲勒傷外,別的一點傷都沒有。就算被他死死捏住的手腕,也只是稍微有些淤青。
轉頭看到急得如同熱鍋上螞蟻的道士,正一把一把的將草木灰敷到黑衣少年的背上。眉頭不由皺起。
本不想幫忙,可義莊外黑氣瀰漫,狂風呼嘯,如深淵一般。若是走了,又能去哪裡呢?阿蘇嘆了口氣,蓮步輕移,朝火堆處的道士二人走去。
見阿蘇朝這邊走過來,道士抬起頭,右手握住摺扇。眼角通紅,滿是憤恨!
師弟落得如此境地,均是眼前這妖女所害,若是他好不了,自己定要讓這妖女陪葬!
道士右手食指和中指間,不知何時突然多了一張黃紙,上面以硃砂畫著幾個玄妙複雜的靈紋。在唸誦咒語的炁機下,黃紙上的硃砂變得鮮紅奪目,無風自燃。
眼看咒語就要念完。阿蘇的一句話,就使他念咒的嘴立馬停了下來,眼神也從憤恨轉變為驚喜。
阿蘇低喝一聲:“滾開!我是醫師。”
待聽清楚這句話,那道士立刻麻溜的讓開,給阿蘇空出位置。
此時這黑衣少年的情況頗為兇險,不但失血過多,而且傷口嚴重惡化。
一般的傷口用酒精消毒是可以的,但他的傷口是蛛絲造成,有腐蝕性的毒素在上面。噴上酒精,不但起不到消炎的作用,還會讓毒素的腐蝕性增強,腐蝕範圍擴大。
這傷口又是被腐蝕的灼傷所致,撒上熱的草木灰,無疑會造成二次燒傷。當真是無知害死人啊!本來他的傷勢雖嚴重,但不足以致命,就算不上藥,只要用清水將腐蝕液洗淨,那麼靜養個一年半載還是會好的。
現在被他一番“救治”下,立馬半條命就沒了。
阿蘇沒好氣的說:“你給他輸送靈力,護住他的心脈!否則遲了可就救不回來了!”